顾沉舟没说话。我知道他现在不能动我 —— 他刚接手顾氏不久，根基不稳。赵兰还在暗中找他的麻烦，苏振国也想借着我肚子里的孩子，从顾氏分一杯羹。
光是想想他们恨我入骨，却又不得不忍着我的样子，我就觉得畅快。
顾沉舟冷笑一声，径直朝我走来。顾屿在水下攥着我的脚踝，手越来越用力。
我急了，大声喊：“站住！”
顾沉舟没停。他蹲下来，唇角含着笑，眼神却冷得像冰：“苏晚，我太给你脸了是吗？”
他伸手抬起我的下巴，我不甘示弱地瞪着他。顾沉舟长得是真好看，皮肤白，眼睛亮，可那眼神里的狠戾，毁了所有美感。
当年我在城郊雨夜救顾屿时，还以为顾沉舟是个温柔的人。现在才知道，同一张脸，做没做总裁，差别这么大。
“糟了…… 顾屿！” 我突然想起水下的人。
顾屿的手越来越无力，我心里一慌，猛地站起身。浑身的水往下滴，我却不管，只盯着顾沉舟：“顾总，太医…… 哦不，医生说，孕期适当活动，对孩子好。”
顾沉舟的眼神暗了暗，眉头皱起：“无耻。”
他甩袖就走。我像脱水的鱼，大口喘气 —— 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顾屿从水里冒出来，一把抱住我：“苏晚姐，你没事吧？”
我靠在他怀里，浑身发抖。顾屿的手拍着我的背，轻声说：“想哭就哭吧。”
我没哭。顾屿看我没事，悄悄走了。
第二天早上，我头痛得厉害。林晓给我梳头时，小声说：“苏小姐，昨天晚上，梁秘书来闹过。说您送的红鸡蛋有问题，害她肚子疼。”
我闭着眼问：“顾沉舟怎么说？”
“总裁来了咱们别墅，看都没看梁秘书，直接走了。梁秘书在门口跪了一夜，今早才走。”
我冷笑：“他也就这点本事。想教训我，又找不到理由，只能拿别人当枪使。”
林晓没敢接话。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眼下有淡淡的青黑。
这样可不行。我还得留着精力，对付顾沉舟和苏家的人呢。
03
我挑了件素净的裙子，去了苏晴的墓地。
苏家的管家张叔看见我，脸色惊讶：“苏小姐，您怎么来了？”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 —— 要么是觉得我怀着孕不该来这种地方，要么是觉得我杀了苏晴，没脸来。
我脸上挂着落寞的笑：“听说赵兰阿姨因为苏晴的死，病得很重。就算是为了她，我也得来看看。”
张叔叹了口气，领着我往里走。我让林晓在门口等着，自己跟着张叔进了墓地的休息室。
苏晴的照片摆在桌上，笑得一脸得意。我看着照片，心里冷笑：苏晴，你到死都不知道，顾沉舟根本不是真心喜欢你吧？
张叔给我递了香，我接过，恭敬地插上。跪在蒲团上，我闭着眼 —— 其实是在等林晓的信号。
没几分钟，张叔的手机响了。他接了电话，面露难色：“苏小姐，我…… 我得去处理点事。”
我笑着点头：“张叔去吧，我再待一会儿就走。”
张叔走后，休息室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站起身，走到苏晴的照片前，轻声说：“姐姐，我来看你了。”
我伸手摸着照片，像是在感受她的温度：“你知道吗？你死的那天，赵兰哭晕了三次。苏振国也掉了眼泪。可他们不知道，你是被自己买的药害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