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寒门状元,什么绿茶青梅,皆如过眼云烟。
心情大好,我侧头看向正在吩咐仆从的沈砚。
他身姿挺拔,肩宽腰窄,常年习武的身形与宋晏那等文弱书生截然不同。夕阳勾勒出他利落的下颌线,眉眼间尽是飒沓风流。
我以前怎会觉得宋晏那般只会吟风弄月的男子好看?真是瞎了眼。
沈砚回头撞上我的目光,咧嘴一笑,大步走来:「夫人可是终于发现为夫貌比潘安了?」
我耳根微热,嘴硬道:「少臭美,你尿裤子哭鼻子的样子我还记得。」
「哦?」他俯身靠近,气息拂过我耳畔,「那夫人可想再仔细看看,如今还哭不哭?」
我脸上更烫,推开他:「光天化日,沈将军注意风化!」
「与自家夫人,讲什么风化。」他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此时,侍女呈上一封信,说是柳如烟派人送来的。
我拆开,里面竟是一方丝帕,上面绣着并蒂莲,角落还绣了个极小的「晏」字。附言:「姐姐勿怪,宋哥哥那日心急救我,不慎落下的。物归原主。」
我尚未反应,沈砚先嗤笑出声:「这手段,边关军营里挑唆打架的细作都用得比这高明。」
他接过帕子,看也没看便扔进一旁煮茶的小炉里。
「脏东西,烧了干净。」
火光跳跃,映着他认真的侧脸。
「夫人,」他忽然凑近,语气危险,「你与他,可曾……互赠过此类‘信物’?」
我看着他紧张的模样,忽然起了逗弄之心。
「自然是有过的。他还赠过我一支定情玉簪,我亦回赠过香囊。」
沈砚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像只被抢了肉骨头的犬,眼神都黯淡了。
我慢悠悠补充道:「不过玉簪我嫌俗气,赏给丫鬟了。香囊嘛,里面装的都是提神醒脑的药材,他若挂着上朝,想必十分精神。」
沈砚愣住,随即眼睛猛地亮起,一把抱住我转了一圈:「我就知道!我的阮阮眼光最是好!」
第7章
我们在西山别业住了几日,赏枫狩猎,煮酒谈心,快活似神仙。
回城那日,马车刚驶近将军府,便见一人影在府门外徘徊。
竟是宋晏。
他见到马车,立刻上前,面容憔悴了许多,眼下乌青,见到我下车,眼中闪过复杂情绪,有悔有怨,更多的却是不甘。
「阮阮,你终于肯回来了!」
他目光触及我身后下马的沈砚,眉头紧锁。
「你与他孤男寡女在外数日,可知外人会如何议论你!你的清誉还要不要了!」
沈砚一步挡在我身前,面色沉静:「宋状元,请注意你的言辞。本将军与夫人名正言顺,同游别业,有何不可?倒是你,无端堵在他人府邸门前,指手画脚,是何道理?」
宋晏却像是没听见,只死死盯着我:「阮阮,你定是在气我,才与他合演这出戏骗我,对不对?那婚书是假的,是不是?」
我叹了口气,觉得他有些可怜,更觉自己往日可笑。
「宋晏,你我早已退婚,婚书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