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纸在我指尖微微发颤。
江辞在江临寻我不见,竟找去了岭南姨母处想派兵捉拿我。
一股寒意顺着我脊背爬升。幸好,幸好我阴差阳错来了这遥远的辽东。
我将信纸凑近烛火,看着它蜷曲、焦黑,化为灰烬。
必须更谨慎些。辽东,或许真的是我的避风港。
我按约去了卫府,为卫昭宁量尺寸。卫府陈设简朴大气,并无多少奢华装饰,倒与卫怀野给人的感觉相似。
卫昭宁活泼,量体时也不安分,拉着我说东说西。
她说父母早逝,是哥哥将她一手带大,只是兄长忙于公务,常常顾不上她。
“我在辽东都没什么朋友。”她语气难得带上一丝落寞,“那些官家小姐嫌我性子野,不够文静……苏姐姐,我觉得跟你特别投缘!”
我心中微微一动。
我在江临时,又何尝不是因为家世和性情被其他闺秀隐隐排斥?如今听到昭宁这话,不禁生出几分同病相怜之感。
“我也朋友不多。”我温和一笑,帮她理平衣角,“若是昭宁不嫌弃,以后可以常来铺子里寻我说话。”
“真的吗?那太好啦!”她立刻又高兴起来。
量完尺寸,她又拉着我吃了些点心,玩了会儿双陆,直到日头偏西,我才起身告辞。
刚走出卫昭宁的院门,却见回廊尽头,卫怀野正大步走来,似是刚下值归来。
他依旧是一身玄色劲装,身姿挺拔,看到我时,猛地顿了脚步。一愣之后竟是迅速转身离开,险些撞上廊柱。
“卫大人。”我好笑地叫住他。
卫怀野硬邦邦地转过来,干巴巴道:“苏、苏姑娘。”
“哥,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卫昭宁蹦跳着过去,却被卫怀野抵着脑门推开,低斥她:“都定了婚事的人了,还这么毛毛躁躁。”
卫昭宁嘟囔:“你就知道嫌弃我,不像苏姐姐……”
卫怀野站在原地,远远地看了我一眼,“苏姑娘,这丫头任性,给你添麻烦了吧。”
我笑眯眯地摇头,“昭宁很可爱。”
卫怀野揉了下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