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找借口,说没有电,烧不了热水,天又冷,不想洗。
他只是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但那股潮湿的泥土味,依旧顽固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更可怕的是,今晚的秦凛格外亢奋,回到卧室就一直缠着我,想跟我亲热。
他那双冰冷的手像蛇一样滑进我的睡衣里,激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走开!黑灯瞎火的,我没心情!你不是一心只想着你的那些坛坛罐罐吗?你跟你的古玉过去吧,别碰我!”
我大声地呵斥他,一半是真实的情绪,一半是为了给自己壮胆。
秦凛听了我的话,悻悻地收回了手。
他转身去了储藏室,翻箱倒柜地找了半天,最后居然摸出两根祭祀用的白蜡烛点燃了。
那烛火不是温暖的橘黄色,而是泛着一层诡异的青光。
火苗不安地跳动着,明明门窗紧闭,却像有阴风在吹。
“秦凛,你到底想干什么?!”
青色的火光映着他那张毫无血色的脸,显得格外阴森。
他嘴角挂着一抹我从未见过的,带着几分邪气的笑容。
“席茵,我想通了,以后我一定好好跟你过日子,咱们生个孩子。你别跟我闹脾气了,好不好?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痴迷那些古董了,我一定什么都听你的。”
“天亮再说,我很困,不想谈这个。”
秦凛却不依不饶,把蜡烛放在梳妆台上,一步步向我逼近。
“席茵,我是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说着,他猛地向我扑了过来。
一股浓烈的,像是刚从坟墓里挖出来的泥土腥气,瞬间灌满了我的口鼻!
3.
我被那股味道呛得剧烈咳嗽起来。
就在这时,一阵古怪的铃声划破了死寂。
那声音像是某种古老的乐器,音调凄厉,不成曲调,在寂静的夜里听起来格外瘆人。
秦凛像是被这铃声惊醒了一样,眼中的痴迷和浑噩褪去了一些。
他警惕地站起身,在身上摸索了半天,才从那件湿透的外套里拿出自己的手机。
当他看清来电显示时,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犹豫了好几秒才接通。
我趁机从床上爬起来,手忙脚乱地在床头柜里翻找那扇木门的备用机械钥匙。
我刚把冰冷的钥匙攥进手心,就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声。
是陆鸣的妻子,林菲。
她在那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背景音里满是嘈杂的风声和汽车鸣笛声。
“秦凛,秦凛你快带席茵过来帮帮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好怕,我真的好怕!为什么席茵的电话一直打不通?”
秦凛瞥了我一眼,神情紧张。
“家里线路坏了,停电了,席茵手机也没信号。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陆鸣呢?他不是回家了吗?”
“没有!他没有回来!陆鸣他……他出车祸死了!”
林菲的哭喊声,在寂静的屋子里清晰得可怕。
陆鸣死了?!
我难以置信地看向我的手机,不久前,我还收到过他的微信……
“什么时候的事?他好端端的怎么会出车祸?”秦凛的声音里也满是震惊。
“就在一个小时前,交警打给我的,说他的车在盘山路上失控,翻到山崖下面去了。车都烧成架子了,人……人肯定也没了。我一个人在家,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你们快来帮帮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