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怕老婆,林菲一哭二闹的,他哪敢不从。我觉得来都来了,空手回去太可惜,就一个人跟卖家谈,没想到那老头还挺好说话,很顺利就把玉拿到手了。”
“所以,只有你一个人拿到了玉?”
“对,陆鸣早就走了。我跟你说,别接他电话,估计是他老婆又查岗,怕我们俩串通起来骗她。”
我没敢再吱声,悄悄挂断了电话,催促秦凛去洗个热水澡,把这身湿衣服换下来。
我伸手去按墙上的开关,可按了好几下,灯都没有亮。
不只是卧室,整个典当行的灯都坏了。
只有窗外惨白的月光,能照亮一小片地方。
“怎么回事?秦凛,家里的电闸是不是跳了?”
我的声音在空旷的屋子里显得格外尖利,带着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哦,可能是老城区的线路老化了,没事,明天叫人来修。”
“不行,家里这么黑,我现在就害怕,你不能现在去看看吗?”
我下意识地想去开门,跑到院子里的总闸去看看。
可那扇厚重的木门,怎么也拉不开。
我这才想起来,为了防盗,秦凛前几天刚给这扇门换了智能电子锁。
如今一断电,整个典当行就像一个密不透风的铁笼,把我们死死地锁在了里面。
要是平时,我只会觉得安心。
可今晚,我心神不宁,慌得手足无措。
2
陆鸣的电话打不通了,但他开始给我发微信。
信号时断时续,发来的文字也断断续续,颠三倒四,像是人在极度恐惧中打出来的。
拼凑起来,是一句让我毛骨悚然的话。
“嫂子,秦凛从土里爬出来了,但他已经不是他了,你千万别开门!”
我的魂都快吓飞了。
因为陆鸣紧接着发来一张照片。
照片里,是秦凛那辆越野车的车轮,陷在泥石流的废墟里,车门大开,驾驶座上空无一人。
车旁,有一串深深的脚印,一路从塌方的山坡上延伸下来,消失在黑暗的林子里。
陆鸣只问了我一个问题。
“嫂子,秦凛回家了吗?”
“回了。”
我用发抖的手指回了这两个字。
下一秒,手机屏幕上方的信号格就彻底变成了灰色,网络也断了。
秦凛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走到了我身后,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盯着我。
“席茵,你到底在跟谁聊天?你是不是联系陆鸣了?他老婆有没有给你打电话?”
“没有,都说了是店里的琐事。”
我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他的手上。
我这才发现,他的中指上,戴了一枚我从未见过的银戒指,样式古朴,上面刻着诡异的纹路,在昏暗的月光下泛着幽幽的冷光。
我让他把戒指脱下来给我看看。
他却说这是路边摊买的,戴着玩玩,死活不肯摘。
我心里那股无名火“蹭”地一下就冒了上来,非要他摘下来。
他被我逼得没办法,只好用力去撸,可那戒指就像长在了他手上一样,怎么也弄不下来,反而把手指勒出了一圈深深的红痕。
“你看,摘不下来吧,算了。”他没皮没脸地笑着。
可我清楚地记得,他出门的时候,手上明明什么都没戴!
我惊恐地看着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催他赶紧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