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里的“将军”又叫了起来,仿佛在骂她。
我拍了拍鸡头。
“将军,别跟半吊子一般见识,她连罗盘都拿反了。”
白薇薇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她恼羞成怒,指着观里我师父的灵位。
“一个老骗子,一个神经病!这种破地方,就该一把火烧了!”
说着,她竟然真的朝灵位走过去,抬脚就要踢。
顾则臣没有阻止,反而冷眼旁观。
我眼神一冷。
“将军,上!”
“咯咯哒!”
一道白影闪过,怀里的公鸡像离弦的箭一样飞了出去。
它精准地落在白薇薇的脸上,锋利的爪子毫不留情地抓了下去。
“啊!”
白薇薇惨叫着倒在地上,脸上瞬间多了几道血痕。
顾则臣脸色大变,冲过来想抓住“将军”。
“你这只畜生!”
“将军”灵活地一躲,飞回我的肩头,雄赳赳气昂昂地打了个鸣。
我冷冷地看着地上的白薇薇和暴怒的顾则臣。
“侮辱我师父,这就是下场。”
“你们顾家不愿意履行婚约也行,但你们动了我师父的灵位,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顾则臣扶起白薇薇,眼神阴鸷。
“不客气?就凭你?一个神棍?”
“我告诉你,这座山我买了,三天之内,我会让挖掘机把它夷为平地!”
我笑了。
“好啊。”
我走到师父的灵位前,拿起那张婚书。
“既然你们顾家不仁,就别怪我林疏影不义。”
我伸出两根手指,对着婚书轻轻一划。
“此婚,我林疏影休了!”
话音刚落,那张看似普通的婚书在我手中无火自燃,瞬间化为灰烬。
一股阴风凭空在小小的三清观里刮起。
顾则臣和白薇薇齐齐打了个冷颤。
我看着他们,一字一句地说:
“从此刻起,你们与三清观的最后一丝庇护,断了。”
“三天之内,你们顾家必有血光之灾。”
“到时候,别跪着来求我。”
2
顾则臣和白薇薇狼狈地离开了。
临走前,顾则臣还放下狠话,说要让我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我懒得理他。
我摸着“将军”顺滑的羽毛,叹了口气。
“将军啊,咱们的口粮,好像要飞了。”
师父在信里说,顾家有大麻烦,这门亲事是顾家老爷子跪着求来的,名为婚约,实为庇护。
顾家祖上与我三清观有渊源,师父这才答应。
如今顾老爷子去世,顾家这群不肖子孙,竟然把恩情当成了驴肝肺。
我看着化为灰烬的婚书,撇了撇嘴。
“师父啊,不是徒儿不帮你,是他们自己作死。”
“这百亿冥币的养老金,看来只能徒儿以后有钱了再烧给您了。”
我收拾好东西,准备下山。
此地不宜久留,万一顾则臣真叫来挖掘机,我还得费力气跟他们周旋。
下山另谋出路才是正道。
毕竟,城里人傻钱多,我这一身本事,总不至于饿死。
我把师父的灵位和几本重要的典籍打包好,背上我那个洗得发白的帆布包,抱着“将军”就下了山。
青云山下就是海城。
我第一次进城,看着车水马龙,高楼大厦,有点晕。
找了个公园的长椅坐下,我从包里掏出师父留下的另一个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