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的妆都哭花了,配上被“将军”抓出的几道血痕,看起来有些滑稽。
“你站住!”
我停下脚步,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还有事?”
她咬着牙,眼神里满是怨毒。
“你到底对则臣做了什么?”
我摊摊手。
“我什么都没做。”
“是你们自己,把护身符给扔了。”
白薇薇显然不信。
“胡说八道!我看你就是个骗子!”
“我告诉你,我已经请了港岛最厉害的陈大师过来,有他在,你的这点小伎俩,根本不够看!”
哦?陈大师?
我脑子里搜索了一下。
好像是听师父提过一嘴,说港岛有个姓陈的,有点本事,但心术不正,专做有钱人的生意。
我点点头。
“行啊,那你们就等着陈大师来救命吧。”
“我言尽于此,三天之内,血光只是开胃菜。”
“到时候,破产、官司、家宅不宁,有你们受的。”
说完,我不再理她,抱着“将军”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白薇薇气急败坏的叫声。
“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头也不回地摆摆手。
找到一家看起来最便宜的旅馆住下,花了我两百大洋,肉疼。
我把“将军”放在窗台上,自己盘腿坐在床上,开始盘算。
顾家的事,我本不想管。
但他们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侮辱我师父。
三清观一脉,护短是传统。
更何况,师父信里说得明明白白,顾家的麻烦,与我三清观的渊源有关。
若是不解决,恐怕会影响到师父在下面的安宁。
“师父啊师父,你可真是给我找了个大麻烦。”
我叹了口气,从包里拿出那本《阴阳风水入门指南》。
翻到其中一页,上面用朱砂画着一个复杂的符咒。
旁边是师父龙飞凤舞的批注:顾家,噬魂咒,非三清血脉不可解。
噬魂咒?
我皱起了眉。
这可是玄门禁术,歹毒无比,中咒者会被慢慢吞噬魂魄,最后变成一具行尸走肉。
难怪师父说顾则臣是“活死人”。
婚书上说,顾则臣生于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八字纯阴,是极佳的“容器”。
而我,生于阳年阳月阳日阳时,八字纯阳。
师父订下这门亲事,是想用我的纯阳之气,去冲顾则臣身上的阴煞,以命换命。
不,不是以命换命。
师父在信的最后写道:疏影,切记,解咒之法,在于“情”之一字。百亿冥币为聘,是为祭奠那被辜负的“情”。
我有点懵。
搞玄学的,怎么还讲起感情来了?
师父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我正想着,旅馆的破门被敲响了。
“咚咚咚。”
我警惕地问:“谁?”
门外传来一个谄媚的声音。
“林大师,是我们啊!”
我透过猫眼一看,门外站着两个穿西装的男人,正是早上跟在顾则臣身后的助理。
我打开门。
“有事?”
为首的助理点头哈腰。
“林大师,顾总……我们顾董,想请您过去一趟。”
顾董?顾则臣的父亲,顾长明?
看来,是医院那边没辙了。
我抱着胳膊,靠在门框上。
“请我?早上不是还要用挖掘机推平我的道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