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她风风火火的背影，突然觉得被这样管着似乎也不错。至少保温杯里的枸杞红枣茶确实比可乐健康。
上午的雕塑课上，教授让我们以"记忆"为主题创作。我的手指自动捏出一张模糊的女性面孔，等回过神时，才发现塑像的眼睛像极了晓萱。
"很有灵性的作品。"教授驻足评价，"尤其是眼神的处理，仿佛承载着跨越时空的情感。"
我盯着泥塑发愣，直到手机震动打破思绪。
晓萱发来一张照片：她趴在画室桌上睡着了，脸颊沾着蓝色颜料，旁边是完成一半的油画——银杏树下，两个依偎的背影。
"梦见你了。"附言这样写道。
我保存图片，突然注意到画中我的右手无名指上有道反光，像是...戒指。
下课铃响时，我发现自己正不自觉地摩挲着那个手指。
走廊窗外，晓萱举着伞向教学楼跑来，红裙像火焰般在雨幕中跳动。
她的白球鞋踩过水洼，溅起的水珠在阳光下折射出彩虹。
我突然很想知道，上辈子的我究竟是怎样爱上这个疯丫头的。
3
体检报告像一片雪花落在课桌上。
我盯着"肺部小结节，建议随访"那行字，耳边响起晓萱今早的警告："抽烟会加速结节恶化——虽然现在它还是良性的。"
"你怎么连体检报告都能提前预测？"我把报告折成纸飞机，朝她额头射去。
晓萱精准地接住纸飞机，指尖在"结节"两个字上摩挲："不是预测，是记忆。上辈子这个结节三年后恶化了。"她的声音突然哽住，"那天你咳出血...是我生日..."
阳光透过教室窗户斜照在她脸上，我看见她睫毛上挂着细小的水珠。
这太犯规了——用未来可能发生的悲剧当武器。
我夺回报告揉成一团塞进口袋，却摸到一个硬物。掏出来看，是盒戒烟糖，包装上贴着小纸条：「每想抽烟就吃一颗，想一次吃一颗，亲一次减五颗。——你的重生女友」
"亲一次减五颗？"我挑眉，"这算法有问题吧？应该亲一次全免..."
晓萱突然凑过来在我唇上啄了一下，速度快得像蜂鸟采蜜。"预付款。"她得意地晃了晃手机，屏幕显示着戒烟糖计数APP，库存从30变成了25。
我摸着残留栀子花香的嘴唇，突然意识到自己正滑向某个甜蜜的陷阱。
过去两周，我的生活被晓萱重构得像乐高城堡：早餐的杂粮粥代替了便利店饭团，雕塑教室多了个专属画架让她"陪创作"，连手机壁纸都被偷偷换成她画的Q版我俩——她给戴耳钉的我加了对恶魔角。
"恶魔是你才对吧。"我戳着屏幕上她画的自己头顶光环，"跟踪狂天使。"
"是重生天使。"她纠正道，手指在平板上划出一张课表，"下周人体写生课，别选周雯当模特。"
"为什么？"
"她会往你颜料里倒松节油。"晓萱眯起眼，"上辈子害你过敏住院三天。"
我后背一凉。周雯是油画系出了名的好脾气，上周还送我她自己烤的饼干。
"她为什么..."
"因为我。"晓萱打断我，手指绞紧裙摆，"她喜欢你，而我只用三天就抢走了你。"她的表情突然变得危险，"这次我会在她动手前解决。"
我忽然想起昨天路过画室时，听见晓萱对周雯说"离他远点"，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寒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