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毫无章法的噪音，像魔鬼的爪子，刮擦着所有人的耳膜。
“砰！砰！쾅！”
完全是噪音。
台下开始出现骚动。
“怎么回事？”
“林小姐今天状态不好？”
“这不是弹错，这根本就不会弹！”
林清雪猛地站了起来。
椅子被带倒在地。
“不！不是这样的！我的手！我的手怎么了！”
她的声音尖锐，充满了恐惧。
“我明明会弹！我明明可以的！为什么！”
她像疯了一样，双手在琴键上胡乱地拍打。
发出的声音，一次比一次难听。
周启航的脸黑了。
他抓住林清雪的手腕。
“够了！别弹了！你疯了吗！”
“放开我！我没疯！是钢琴坏了！一定是钢琴坏了！”
林清雪甩开他的手，歇斯底里地喊着。
宾客们的嘲笑声，已经不再掩饰。
“钢琴天才？我看是噪音天才吧！”
“周家真是娶了个宝啊！”
“世纪婚礼，变成了世纪笑话。”
我没有回头。
我拉开了宴会厅的大门。
门外的光线照了进来。
我走了出去。
身后，是神女坠落凡间，砸出的第一声巨响。
一秒天堂。
一秒地狱。
第4章：多米诺骨牌的崩塌
我站在酒店门口的台阶上。
夜晚的风吹在我的脸上。
我解开了西装最上面的那颗扣子。
身后宴会厅的大门没有关。
里面的混乱，还在继续。
林清雪的父亲，林建国冲上台。
他一把夺过话筒。
“各位！各位！一点小意外，小女今天身体不适，请大家……”
他的话还没说完。
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连滚带爬地从外面冲了进来。
他撞开了几个宾客，冲到林建国面前。
“林董！不好了！出大事了！”
男人脸上没有血色。
“公司的股价！就在刚才！闪崩了！”
“什么？”
林建国的话筒掉在地上。
“不到十分钟！已经跌停了！所有的买盘都消失了！全是抛售！全是！”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林建国抓着那个男人的衣领。
“我们的股价一直很稳定！怎么会闪崩！”
“是……是天鸿资本！天鸿资本突然宣布，撤销和我们的所有合作！并且清仓了他们持有的我们全部的股份！”
林建国身体一晃，差点摔倒。
天鸿资本，是林氏集团最大的合作方。
是林家这几年能飞黄腾达的支柱。
新郎周启航的脸色也变了。
他的手机响了。
铃声在混乱的大厅里很突兀。
他接起电话。
“喂，爸？”
我看着他的脸。
从疑惑，到震惊，再到愤怒。
他的身体在发抖。
“什么？剽窃？……证据确凿？……我们周家的脸都丢尽了？”
他挂断电话。
一双眼睛，像刀子一样，射向还在舞台上发呆的林清雪。
他一步冲过去，抓住她的手臂。
“你给我的那份商业策划案，是你偷来的！”
他的声音，是吼出来的。
林清雪的身体在颤抖。
“不……不是的……启航，你听我解释……”
“解释？我爸的电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剽窃了柳梦璃的设计！人家已经把证据提交上去了！我们周氏集团因为你的这份策划案，现在面临巨额索赔和商业欺诈的指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