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曹操曹操到，门铃响起，李大勇一家到了。
“爸，您好点没？”李大勇嗓门洪亮，手里提着大包小包。他妻子张丽和儿子李昊跟在后面。
寒暄过后，李大勇的目光落在王志强身上，“哟，志强也来了？难得啊，听说你现在当领导了，忙得很呐！”
“再忙也得来看爸啊。”王志强笑笑，“大哥最近怎么样？”
“就那样呗，我们这小本生意哪比得上你们大公司。”李大勇话里带刺，“不过时间自由，想什么时候来看爸就什么时候来。”
李秀英从厨房出来正好听见这话，顿时拉下脸，“大哥你什么意思？志强是忙，但该尽的责任从来没少过！”
“我就开个玩笑，你看你急的。”李大勇讪笑，“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胳膊肘尽往外拐。”
“行了行了，”李父打断道，“一来就吵吵，我还病着呢！”
两人这才闭嘴，但气氛已然尴尬。
午饭时，李大勇又提起话题：“志强，听说你们公司最近在招标建筑材料？”
王志强警惕起来，“是有这么回事，但不由我负责。”
“我知道，但你说句话总管用吧？”李大勇给他倒酒，“我有个朋友做这行，质量价格都有优势，要不要引荐一下？”
“大哥，公司有规定，采购要走正规流程。”王志强委婉拒绝。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李大勇不依不饶，“你牵个线，成不成看他们自己，怎么样？”
李秀英在桌下踢了王志强一脚，示意他别答应。
王志强会意，“真不行，大哥，这违反公司规定。这样，你让你朋友按正常流程投标，如果质量价格确实有优势，肯定会考虑的。”
李大勇脸色沉下来，“哎哟，当领导了就是不一样，六亲不认了啊。”
“大勇！”李父呵斥道，“吃饭就吃饭，谈什么生意！”
这顿饭吃得各怀心思。饭后不久，王志强就借口下午还有事，带着妻女匆匆告辞。
车上，李秀英忍不住抱怨：“我哥就那样，整天想走关系，你别往心里去。”
“我知道。”王志强握着方向盘，“但他那朋友的公司我听说过，质量不过关，上个月还被曝光了负面新闻。这要引荐了，不出事则已，出了事我责任就大了。”
“你做得对。”李秀英难得地肯定了丈夫，“我哥那边我来应付。”
雨晴突然说：“妈，舅舅是不是想利用爸爸的关系啊？”
夫妻俩对视一眼，王志强苦笑：“小孩子别问这么多。”
“我都十五岁了，又不是不懂。”雨晴撇嘴，“舅舅就是看爸爸当领导了，想捞好处呗。”
李秀英瞪了女儿一眼，“别瞎说！”
车内再次陷入沉默。王志强看着前方道路，心想：这才半天，晚上的家庭聚会还不知道会出什么幺蛾子呢。
三
王志强家的周末聚会总是热闹非凡。王母生了三个孩子：大女儿王慧娟定居加拿大，难得回国一次；儿子王志强；小女儿王志玲本地嫁人，经常回娘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