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英嗤笑一声，“所以你爸是爸，我爸就不是爸？”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这样行不行，”王志强试图妥协，“周六上午我陪你去看看你爸，下午回来参加家庭聚会，周日我再陪你去医院，周一我请一天假专门陪爸做检查。”
李秀英盯着丈夫看了许久，最终叹了口气，“随你便吧。”
这顿晚饭在沉默中结束。
二
周六清晨，王志强开车带着妻女前往岳父家。高速公路上车流如织，车内气氛却凝滞如冰。
雨晴打破沉默：“外公病的严重吗？”
“老毛病，高血压加上心律不齐。”李秀英望着窗外，“但人老了，每次住院都不能大意。”
王志强握着方向盘，“上次医生不是说控制得不错吗？怎么又严重了？”
“年纪大了，病情反复是常事。”李秀英语气缓和了些，“你爸糖尿病不也经常反复？”
王志强点点头，没再说话。他知道妻子这是在给他台阶下。
一小时后，他们到了李秀英娘家。李母早已等在门口，“来了啊，快进来快进来！你爸刚才还念叨呢。”
李父半靠在床上，脸色有些苍白，但精神还不错。“志强也来了啊，工作那么忙还跑来。”
“应该的，爸。”王志强把带来的营养品放在床头，“感觉怎么样？”
“老毛病，住几天就没事了。”李父摆摆手，“你们工作忙，不用特地跑来。”
李秀英坐在床边，“医生说这次是什么原因？”
“没什么，就是天气变化，血压有点不稳定。”李母接过话茬，“你说这人老了，就像台旧机器，到处都出毛病。”
雨晴凑过来，“外公你要好好保重身体，等我考上大学还要给你看录取通知书呢！”
李父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好好好，外公一定等着看我们雨晴的录取通知书。”
一家人聊了会儿，李母拉着李秀英去厨房准备午饭，王志强陪岳父下象棋。
厨房里，李母悄声问：“和志强没事吧？听你昨天电话里语气不对。”
“能有什么事，老样子。”李秀英洗着菜，“他本来今天还要去陪领导打高尔夫呢，我说我爸住院了才来的。”
“哎呀，工作重要，男人嘛要以事业为重。”李母开导女儿，“志强这么年轻就当上部门经理，应酬多是正常的。你爸这又不是什么大病，不用兴师动众的。”
“妈！你怎么老是向着他说话？”李秀英不满道，“他是你女婿还是你儿子啊？”
“傻丫头，我不是向着他，是为你好。”李母叹气道，“夫妻之间要互相体谅，你看我跟你爸，一辈子不就这么过来的？”
客厅里，王志强心不在焉地下着棋，时不时瞥一眼手表。
李父察觉到了，“志强啊，有事就去忙，不用陪我这老头子。”
“没事，爸，今天就是专门来看您的。”王志强赶紧收回心思。
“秀英她大哥等会儿也来，你们好久没见了吧？”
王志强心里一咯噔。他和李大勇一直不太对付，那家伙总觉得自己妹妹嫁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