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知道这很罕见,但这是我的决定,后果我自己承担。”

“承担?你拿什么承担!”母亲气得想掐我胳膊,被我冷冷躲开。

医生试图劝我:“同学,这绝对不行!汗腺是人体重要的排毒和调节体温的器官,全部切除会引发严重的热射病,甚至危及生命!这不是小事!”

我知道。

我太知道了。

前世的我,就是因为失去了排汗功能,才在一次次体温飙升中脱水、器官衰竭、皮肤坏死。

但那是被迫的!是被偷走的!

这一世,我要主动扔掉这个注定会被偷走、会给我带来无尽痛苦的“功能”!

更重要的是,我要看看,那个偷走我汗腺的徐莉,在没有我这个“供应源”之后,她偷去的“赃物”,还能不能正常工作!

我就是要用这种决绝的方式,切断所有被窃取的可能,并把那该死的“诅咒”,彻底锁死在她身上!

“医生,我很清醒。”

我扯出一个冰冷的笑,“与其留着它们将来变成折磨我的根源,不如我自己亲手毁掉。

请您帮我申请吧,所有文件我可以自己签,一切后果,我自己负责。”

我的眼神里透出的决绝和冷意,让见多识广的医生都愣住了。

3.

他大概从未见过一个刚成年的女孩,会提出如此疯狂又如此坚决的要求,眼底带着仿佛历经世事的痛苦和恨意。

父母还在旁边叫骂,说我疯了,丢人现眼。

我却只觉得他们吵闹。

前世把我锁进地下室时,他们也是这么骂的。

我的心早就死了,死在那个散发着腐臭的地下室里。

现在活着的,只是一个从地狱爬回来,只为复仇的恶鬼。

汗腺?我不要了。

谁爱要谁拿去。

只是,拿去的代价……徐莉,你准备好了吗?

我微微侧头,目光穿过人群,精准地落在了不远处那个正笑着和旁人说话、一脸阳光活力的女孩身上——徐莉。

等着吧。

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4.

手术同意书最终是我自己签的。

父母气得当场离开,扬言再也不管我。我求之不得。

医生在我近乎偏执的坚持下,加上一系列心理评估(我完美地“解释”了我对多汗症极度恐惧,声称它有严重家族遗传性并导致过亲人死亡),医院最终还是艰难地批准了这项特殊且高风险的手术。

过程很痛苦,全身麻醉,大面积的手术。

但醒来后,感受到皮肤是干燥的、清爽的,没有那层永远黏腻的汗液时,我几乎要哭出来。

不是感动,是讽刺。

前世梦寐以求的感觉,今生竟是以这种自毁的方式得到。

住院期间,徐莉和几个新室友来看过我一次。

她站在最前面,手里拎着一袋水果,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担忧和好奇:

“苏念,你怎么样?听说你做了个……很特别的手术?”

她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在我身上扫视,试图找出我疯狂的证据。

我靠在病床上,脸色苍白,但眼神平静:“嗯,切了点东西。以后就不会出汗了。”

另一个室友倒吸一口凉气:“天哪,为什么啊?那不会很难受吗?”

徐莉没说话,只是看着我,眼神深处有一丝极难察觉的探究和……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