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琪是被清晨的阳光晃醒的,睁眼的瞬间,脑子里一片空白——雕花的丝绸床幔,身上带着陌生雪松味的被子,还有身侧那个熟睡的男人。
男人侧躺着,眼窝深邃得像沉潭,高挺的鼻梁在光线下投出阴影,连睡着时下颌线都绷得利落。她盯着那张陌生的俊脸,心脏猛地跳起来:这是谁?我在哪?我自己……又是谁?
混乱的念头涌上来,她几乎是本能地掀了被子往门外冲。光着的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她却顾不上冷,推开厚重的木门,迎面而来的是铺着鹅卵石的庭院,远处是连绵的欧式庄园建筑,路边的路牌上印着弯弯曲曲的俄语——这里是俄罗斯?
她刚要往前跑,手腕突然被一股力道攥住。下一秒,整个人被腾空抱起,熟悉的雪松味瞬间裹住她。是那个床上的男人,他不知何时醒了,眉头紧锁,手臂牢牢圈着她的腰,力道大得让她挣不脱。
“放开我!你是谁!”佳琪慌得大喊,手脚乱蹬,可男人只是低头看着她,嘴里滚出一串她听不懂的俄语,语气急促,却没真的弄疼她。他抱着她转身回屋,弯腰从鞋柜里拿出柔软的拖鞋,单膝跪地,小心翼翼地把她的脚套进去,指尖触到她冰凉的脚背时,还下意识暖了暖。
餐桌前,西式早餐摆了满满一桌——煎得金黄的培根,撒着香草的煎蛋,还有看不懂的黑面包。佳琪捏着叉子,看着这些陌生的食物,一点胃口都没有,只觉得喉咙发紧。
男人看出了她的局促,没说话,只是朝门口招了招手。一个穿着西装的手下快步上前,他低声吩咐了几句俄语,手下点头退了出去。没过多久,厨房端来三两道中餐——温热的小米粥,清炒的时蔬,还有一盘金黄的蛋炒饭,熟悉的香气瞬间漫开来。
男人把粥碗推到她面前,又指了指勺子,嘴里叽里呱啦说了一串话,眼神专注地盯着她,像是在催促,又像是在确认。佳琪看着他眼底的认真,再看看眼前的中餐,紧绷的神经松了些,拿起勺子,小口喝着粥,心里却更乱了:这个把她禁锢在庄园里的男人,为什么会对她这么细心?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佳琪攥着桌布,鼓起勇气抬头,迎着男人的目光,一字一句用中文说:“我要出去,我要离开这里。我听不懂你说的话,我是中国人,我想回家。” 她不知道家在哪,可“中国”两个字像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让她格外执着。
说完,她不等男人反应,转身就往门口冲——可刚跑到庄园的铁门前,两个黑衣保镖就上前一步,挡住了她的去路。他们没碰她,却像两座铁塔似的立着,眼神冷硬,显然是奉命拦着她。
佳琪咬着唇,又试着往侧门跑,结果还是一样。直到男人慢悠悠走过来,伸手轻轻拉住她的手腕,她挣扎着甩开,却看见他眼底的无奈,还有一丝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接下来的几天,她试过趁夜溜出去,试过跟保镖争执,可每次都被稳稳拦住,最后还是被男人或手下带回卧室。
次数多了,佳琪终于歇了心思。她坐在二楼的露台,看着远处的草坪发呆,心里又酸又慌,却没了再跑的力气。
没过多久,男人带了三个穿着干净围裙的俄罗斯女佣过来。她们对着佳琪温和地笑,动作轻柔地帮她整理房间,给她送水果,还会用简单的中文说“吃饭”“喝水”“睡觉”。佳琪看着她们忙碌的身影,又看了看远处正在处理事务的男人,心里更乱了——他把她困在这里,却又派专人照顾她,这份忽冷忽热的在意,让她摸不透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