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感到一阵恐慌。他不是谦虚，是真的五音不全。正当他不知所措时，苏晚站了起来。
“我跟他合唱吧，”她说，“这样就不怕了。”
最后他们选了一首简单的《明明很爱你》。音乐响起时，林默紧张得手心冒汗。但当他开口，发现自己的声音与苏晚的融合在一起时，奇异地不再那么难听了。她时不时看向他，用眼神鼓励，仿佛在说：没关系，有我在。
那一刻，林默觉得就算现在让他上台编程大赛，他也不会怯场。
曲毕，众人鼓掌。在喧闹声中，苏晚凑近他耳边轻声说：“其实你声音很好听，只是太紧张了。”
她的气息拂过他的耳廓，林默感到一阵电流从脊椎窜过。
夏初学期结束时，项目组举办了庆功宴。那天晚上，微风凉爽，星空明亮。饭后，大家各自散去，林默发现自己和苏晚自然而然地一起走向宿舍区。
途经镜湖时，苏晚停下脚步：“坐一会儿吧，这么好的夜晚。”
他们坐在湖边的长椅上，一时间无人说话。远处传来隐约的音乐声，湖面倒映着路灯的光晕，被风吹碎又聚拢。
“下学期就大三了，”苏晚突然说，“时间真快。”
林默点头。他心中有种急迫感，仿佛再不说什么就永远没机会了。
“苏晚，”他深吸一口气，“我......”
就在这时，苏晚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歉意地对林默说：“是我妈妈，可能有事。我先接一下。”
电话很短，但接完后，苏晚的表情变了。“我得回去了，”她说，“家里有点事。”
林默把所有话咽了回去，点点头：“我送你。”
回宿舍的路上一片沉默。到了女生楼下，苏晚突然转身拥抱了林默一下：“谢谢你，今晚很开心。”
没等林默反应过来，她已经跑进了楼里。
第二天，林默得知苏晚请了假回家，似乎家里出了急事。一周后她返校，但变得沉默寡言。林默发过几次信息，她都回复得很简短。图书馆再也见不到她的身影。
后来赵强告诉林默，听说苏晚家里出了大事，父亲突发重病住院。那段时间，林默每天都会给苏晚发一条信息，有时是简单问候，有时是趣事分享，从不要求回复。他知道此刻她需要的不是告白，而是陪伴。
期末考前一周，林默在实验室熬夜复习。凌晨两点，他收到苏晚的消息：「你在哪？」
「三号实验室」他回复。
半小时后，实验室的门被推开。苏晚站在门口，眼眶发红，但脸上带着微笑。
“陪我走走？”她说。
夜晚的校园安静得能听到风吹树叶的声音。他们并肩走着，不知不觉又来到镜湖边。
“我爸爸脱离危险了，”苏晚突然开口，“过去一个月，我每天都在医院陪护。妈妈几乎崩溃，我必须坚强。”
林默静静地听着。
“有时候我觉得生活就像一场漫长的考试，你永远不知道下一题会多难。”她继续说，声音有些颤抖，“那时候你每天给我发消息，虽然我没回，但都看了。谢谢你。”
林默停下脚步，面对她：“苏晚，我......”
“你先听我说，”苏晚打断他，“我知道你喜欢我。其实我很早就感觉到了，从你在图书馆给我热水的那天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