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2021年10月15日,槐树林里传来奇怪的声音,像是女人在哭。去查看,却什么都没发现,只在地上捡到一根红色的发绳。”

“2022年3月7日,张寡妇家的牛丢了,全村人去找,最后在槐树林深处找到了。牛已经死了,五脏六腑都被掏空了,地上画着一个奇怪的图案,像是一个圆圈,里面画着槐树叶。”

“2022年9月23日,李老栓家的孙子在槐树林里迷路了,找到时已经傻了,嘴里只念叨‘槐叶响,鬼来抢’。我去槐树林祭祀,却发现槐神牌上的纹路变了,像是在流血。”

“2023年5月12日,王二愣子疯了,抱着槐树干哭,说看见他死去的娘在槐树林里招手。我去槐树林查看,发现槐树林深处的泥土里埋着什么东西,挖了几下,却挖出一只人手,手上戴着一个银镯子,是王二愣子娘生前戴的那个。”

林砚的手开始发抖,小册子上的字迹越来越潦草,最后几页的字迹几乎辨认不清,只能隐约看到“她来了”“槐神怒”“要祭祀”几个字。

最后一页的日期是奶奶去世的前一天,上面只写了一句话:“槐林有路,通阴阳,她要找的人,是小林。”

“小林”?是我吗?林砚的心跳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奶奶说的“她”是谁?为什么要找我?

无数个疑问在他脑海里盘旋,让他头晕目眩。他放下小册子,靠在椅背上,深吸了一口气。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风穿过槐树叶,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像是有人在窗外徘徊。

他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的一角,向外望去。院子里空荡荡的,只有老槐树的影子在月光下摇晃。突然,他看到槐树林里有一个红色的影子闪过,速度很快,像是一个女人的背影。

林砚的瞳孔猛地收缩。他揉了揉眼睛,再看时,红色的影子已经消失了,只有茂密的槐树叶在风中摇曳。

是眼花了吗?还是真的有什么东西在槐树林里?

他想起王满仓的叮嘱,晚上别出门,尤其是别靠近槐树林。可奶奶的日记里提到了槐树林深处埋着人手,还说“她”要找的人是自己,他怎么能坐得住?

犹豫了很久,林砚还是决定去槐树林里看看。他从抽屉里找了一把手电筒,又把奶奶的槐神牌和纸符揣在兜里,深吸一口气,打开房门,悄悄走进了槐树林。

槐树林里很暗,月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来,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地上铺满了厚厚的槐树叶,踩在上面软软的,发出“沙沙”的声响。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槐花香,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腐臭味。

林砚打开手电筒,光束在树林里扫来扫去。树林里很安静,只有他的脚步声和呼吸声。他按照奶奶日记里提到的方向,朝着槐树林深处走去。

走了大约十分钟,他突然闻到一股浓烈的腐臭味,比刚才闻到的更重。他顺着臭味传来的方向看去,发现前面不远处的地上有一个土坑,土坑周围的泥土是新翻的,上面还散落着几片槐树叶。

林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握紧手电筒,慢慢靠近土坑。土坑里埋着一个黑色的袋子,腐臭味就是从袋子里传出来的。他蹲下身,用树枝轻轻拨开袋子的一角,里面露出了一只手,手上戴着一个银镯子,镯子已经发黑,上面刻着一个“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