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轻不重拍在我肩上。
我回神，看着近在咫尺的晏擎，心猛地蜷缩一下。
“太子，你可知国师跟朕说了什么？”
他的眼神很冷，我不由自主询问：“什么？”
“国师跟朕说，你想拉拢他，想让他成为你的谋臣。”
“为此，还关注起他的婚姻大事来。”
他低头与我面对面，问道：
“可否属实。”
尹天谕，竟然跟他说了这些。
我瞳孔放大，瞬间失去所有力气，扑通跪在了地上。
“儿臣不敢。”
“儿臣只是感念国师的教导之情，又看他与萧大小姐有意，故而起了成人之美的心思。”
“儿臣绝没有攀附国师的意思，还请父皇明鉴。”
扑通一声，我一个响头磕在晏擎脚下。
等待他的宣判。
最器重的臣子被觊觎，我以为晏擎会发怒。
会重罚我。
然而没有。
他在笑，而且笑得越来越大声。
就在我被他的笑惊起一层冷汗时，他却非常温柔的扶起了我。
“太子，你是朕唯一的继承人，区区一个国师罢了，何来攀附一说。”
“莫说你只是出于感恩之情关心国师，就算你真的想让他为你所用，也无不可。”
他拉着我拾级而上，来到最高处。
却抓住我的肩膀，把我按在了龙椅上。
他自己反而站在了我身后。
高大的身影将我笼罩得严严实实。
我眼前是空旷肃穆的宫殿，身后是人间帝王。
我虽坐在龙椅上，却更像坐在刑具上。
不知哪里就会突然长出一根毒刺，扎穿我的血肉。
我不敢多想，晏擎却强硬抬起我的下巴，让我想象文武百官，跪拜在我脚下的样子。
他说：
“太子，你是朕的血脉，是这个国家未来的主子，天下万民都是你的奴仆。”
“就算是国师，也只是一个好用的奴才罢了，你想要他，可以，但千万不要去讨好他。”
“莫要失了你君王的威仪。”
8.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走出勤政殿的。
晏擎好像一个疯子。
一会冷漠如冰，一会温柔似水。
一会说他这个皇帝当的艰难，护不住自己最爱的皇后，身不由己，亲缘淡薄。
一会又跟我讲他与皇后的二三事，从初遇讲到阴阳两隔。
最后他跟我说，皇后是我的生母。
当初燕王和秦王觊觎他的皇位，于是联合萧丞相伪造了镇国公府投敌叛国的书信。
想以此消灭谢家军，动摇他的江山。
待他醒悟后，一切都太晚了。
即便他后来为谢家沉冤昭雪，惩处了秦王燕王，也于事无补。
不过幸好，还有我。
我身上留着谢家一半的血脉，谢家不算绝后。
这也是他将我记在皇后名下的原因。
他希望我能正大光明做母后的孩子，不要忘了谢家满门英烈。
我趁机问他：“父皇为何要让萧丞相做我的老师？”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你的安全。”
他抚摸我的眼角，声音轻叹，带着怀恋。
“昭儿，你也许不知道，你的眼睛，跟你的母后真的一模一样。”
“萧静川这个老东西，狡猾的很，朕明明知道他也参与了当年那件事，却苦于找不到证据，治不了他的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