哽咽着不敢出声，怕隔壁听见。我想起老爸去世前跟我说 “要坚强，别被困难打倒”，想起念念说 “爸爸是最勇敢的人”，可我现在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连一点钱都守不住。
不知道哭了多久，手机响了，是念念的视频电话。我赶紧擦干眼泪，扯出个笑脸接电话。
视频里的念念穿着校服，头发扎成马尾，比照片上高了不少。“爸爸，你在干什么呀？” 她的声音软软的，带着孩子气。
“没干什么，刚吃完饭。” 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正常，可还是有点沙哑。
“爸爸，我上次说的辅导书，老师说下周就要用了。” 念念小声说，眼神躲躲闪闪的，好像怕我为难。
我的心像被揪了一下，疼得厉害。强笑着说：“知道了，爸爸这两天就给你买，寄到学校去。”
“不用了爸爸，我跟同学借着看就行。” 念念说，“爸爸你别太累了，注意身体。”
挂了电话，我坐在地上，看着手机屏幕上念念的笑脸，眼泪又流了下来。摸出口袋里的旧铅笔，笔杆上的小太阳贴纸，在灯光下泛着微弱的光。念念说 “爸爸像小太阳”，可我现在连自己都照不亮。
捡起手机，用胶带粘好屏幕，打开微信，找到之前加的一个 “自媒体交流群”。我在群里发消息：“有没有人被‘3 天涨粉 1 万’的培训课骗了？”
没过多久，有人回复：“我也被骗了！99 块，根本没用！”“我也是，老师讲的都是废话！”
看着那些回复，我心里稍微好受点 —— 原来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傻。有个叫 “小宇” 的网友私信我：“大叔，别信那些广告，都是骗人的。我之前也被骗过，后来自己摸索，慢慢才有了点粉丝。”
小宇给我发了些免费的剪辑教程，还说：“做自媒体不能急，得踏实拍内容，真实的东西才有人看。”
我看着那些教程，心里又燃起一点希望。打开笔记本，用旧铅笔写：“明天拍‘被骗后的反思’，告诉大家别上当。” 字迹比之前工整了点，好像多了点力量。
4 被误解的 “卖惨”
“被骗后的反思” 那条视频，播放量意外地涨了，到晚上有三百多，还有五条评论。
“大叔不容易，加油！”“我也被骗过，现在还没缓过来。”“别卖惨了，想博同情就直说。”
看到 “卖惨” 那两个字，我心里像被扎了一下。我不是想卖惨，只是想把自己的经历说出来，提醒别人别像我一样傻。可我不知道怎么反驳，只能默默删掉了那条评论。
第二天，我想拍条 “便利店蹭 WiFi” 的视频，记录自己的日常。把手机架在便利店门口的台阶上，自己蹲在旁边假装看手机。王建国在店里给顾客拿东西，看到我拍视频，愣了一下，没说话。
视频拍了十分钟，剪辑的时候，我加了段旁白：“我现在没地方蹭 WiFi，只能在便利店门口，老板人很好，让我进去充电，还给我热水喝。”
发出去后，播放量慢慢涨，评论也多了。
“便利店老板人真好，祝生意兴隆！”“大叔太不容易了，这么大年纪还在打拼。”“又是卖惨，能不能有点新意？”“肯定是剧本，老板是托吧？”
那些负面评论像小石子，砸在我心上。我明明说的是实话，怎么就成了 “卖惨”“剧本”？坐在床边对着手机发呆，连晚饭都忘了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