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重新剪辑，手机里却没有软件。下载了几个免费的，安装到一半，提示 “内存不足”。没办法，只能删手机里的旧照片，连念念的一些旧照片都删了，删的时候手都在抖，像在割自己的肉。
好不容易装好了软件，又不会用。界面上全是按钮，哪个是加封面，哪个是加音乐，我对着教程看了一个小时，才勉强给视频加了个封面，标题写 “45 岁失业大叔的自媒体之路”。
重新发布后，我坐在床边盯着屏幕。播放量慢慢涨，1，2，3…… 到晚上停在了 23，没有点赞，没有评论，全是系统推荐的 “无效流量”。
我有点失望，却又不甘心。想起王建国说的 “踏实做”，可能是我太急了。打开笔记本，用那支旧铅笔写：“明天拍点日常，真实点就好。”
3 被骗的一百块
接下来的几天，我每天都拍视频。有时候拍自己在便利店蹭 WiFi，有时候拍煮泡面，有时候拍小区里那棵老槐树。可播放量一直上不去，最多的一条才五十八个播放，评论区就一条：“大叔，别浪费时间了，你不是做这个的料。”
那句话像盆冷水，从头顶浇到脚。我把手机扔在一边，想干脆放弃算了，可一想到房租，想到念念的辅导书，又只能把手机捡回来。
那天晚上刷手机，突然弹出个广告：“自媒体培训课，99 元教你 3 天涨粉 1 万，零基础也能学！” 主播举着手机，展示 “学员涨粉截图”，从 0 到 1 万，就三天时间。
我的心跳一下子快了。我知道可能是骗局，可 “1 万粉丝” 太诱惑了 —— 有粉丝就能接广告，就能赚钱，就能交房租，就能给念念买辅导书。
盯着手机银行里的三百二十七块六毛，我咬了咬牙，付了九十九块。付款成功的那一刻，我手心全是汗，好像看到了希望的光。
客服很快加我微信，拉我进了个 “自媒体培训群”。群里两百多人，天天有人发 “学员喜报”，说 “跟着老师学，已经赚了几千块”。我看着那些消息，觉得自己没选错。
第二天早上，老师开始上课，语音讲 “如何用 AI 生成爆款视频”。我听得特别认真，笔记记了满满一页，可听了半天发现，老师讲的全是网上随处能搜的基础操作，根本没有 “涨粉秘诀”。
我私信问老师：“什么时候讲涨粉技巧？” 老师回复：“别急，先把基础学好。”
可接下来两天，还是讲基础。群里的 “喜报” 却越来越多，我慢慢发现不对劲 —— 那些发喜报的人，头像都是默认的，昵称也差不多，像机器人。
想退款，私信老师，发现自己被拉黑了。在群里问 “为什么拉黑我”，又被管理员踢出群。那一刻，我才明白，我又被骗了。
九十九块，是我三天的伙食费，是我省了又省的钱。我坐在床边，手里攥着手机，浑身都在抖。上次被骗，那个女人卷走了我所有积蓄；这次才一百块，我却还是栽了跟头。我觉得自己像个傻子，连这点骗局都看不破。
“没用的东西！” 我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声音在小房间里响得吓人。手机摔在地上，旧塑料壳碎了，屏幕也裂了。我蹲在地上捡手机，看着碎掉的屏幕，眼泪差点就掉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