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的事,顾公子不是已经写在信里了吗?” 苏晚打断他,“和平解除,两清了。” 她抬头看向他,眼里没有怨恨,也没有留恋,“顾公子,我救你,是为了救我弟弟;我要银子,是为了开绣坊。如今我弟弟好了,绣坊也开起来了,我们之间,再无牵扯。”
顾晏辞沉默片刻,从怀里掏出五十两银子放在桌上:“定金,半月后我来取货。”
他走后,苏辰凑过来:“姐姐,他是不是后悔了?”
苏晚摸了摸弟弟的头,笑着摇头:“后悔有什么用?日子是自己过的,不是靠别人的后悔过的。” 她拿起金线,开始绣第一针寿字,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身上,像是给她镀上了一层光。
而侯府里,李氏看着顾晏辞买回来的晚绣阁绣品,脸色阴沉:“一个市井女子,也敢在侯府面前摆架子。等着瞧,我总有办法让她知道,什么是规矩。”
她身旁的丫鬟低声道:“老夫人,听说李尚书家的小姐,最近总在打听苏姑娘……”
李氏眼里闪过一丝算计:“是吗?那正好,让她们斗一斗,咱们坐收渔翁之利。”
窗外的风吹进屋里,吹动了桌上的百寿图图样,那上面的寿字,刚绣了一半。
苏晚刚把百寿图的轮廓绣好,就听见伙计小张慌慌张张跑进来:“苏姑娘,外面来了位穿粉裙的小姐,带着十几个丫鬟,说要见您。”
她放下绣针起身,刚到门口就看见个妆容精致的女子站在院里,正用帕子嫌恶地擦着绣架上的灰尘。女子抬头看见苏晚,下巴微抬:“你就是苏晚?”
“正是。” 苏晚颔首,“不知姑娘是?”
“我是吏部尚书家的李明月。” 李明月踱步到绣绷前,指尖戳了戳百寿图的金线,“听说你要给侯府老夫人绣寿礼?就凭你这市井绣坊的手艺,别污了侯府的眼。”
苏晚眼底掠过一丝冷意,却依旧平静:“李小姐若是来评手艺,不妨等寿宴那日再看;若是来寻事,晚绣阁小本生意,容不得您这般折腾。”
“寻事又如何?” 李明月突然扯过旁边绣娘手里的帕子,狠狠摔在地上,“不过是群伺候人的下贱胚子,也敢用和我一样的丝线?”
绣娘林嫂红了眼眶,却不敢作声 —— 她家里有卧病的丈夫,全靠在晚绣阁做工糊口。
苏晚弯腰捡起帕子,轻轻拍掉灰尘递回去,转头看向李明月:“李小姐出身名门,该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林嫂靠手艺吃饭,不比任何人低贱。”
“你倒会逞口舌之快。” 李明月冷笑,“我听说你曾缠着晏辞哥哥要婚约?如今开了绣坊,又想故技重施?我劝你趁早死了心,侯府世子妃的位置,只能是我的。”
苏晚没接话,只是走到柜台后,取出顾晏辞留下的那半朵残莲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