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响起，是秘书打来的。
"陆总，苏小姐的航班延误了，要晚上八点才能到。
""知道了。
"我挂断电话，心情更加复杂。
延误了吗？那沈清歌今天急匆匆出门是为了什么？我吃了几口早餐，就开车去了公司。
整个上午，我都心神不宁，处理文件的时候频频出错。
助理小王敲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
"陆总，这是沈总监让我转交给您的。
"沈总监？我们公司没有姓沈的总监。
我接过文件夹，打开一看，里面是昨晚那份离婚协议书。
但这次，上面多了一个清秀的签名：沈清歌。
她已经签了。
我的手有些颤抖。
"小王，这是谁给你的？""就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士，说是沈总监。
"小王挠挠头，"我以为是公司新来的高管呢。
"我苦笑一声。
沈清歌确实很漂亮，也确实像个高管。
她出身名门，从小接受的就是精英教育。
如果不是因为家族联姻，她现在应该在某个大企业里担任要职，而不是做一个家庭主妇。
"小王，你去查一下，今天有没有人去过民政局。
""啊？"小王愣了一下，"陆总，您要查什么？""没什么，去忙你的吧。
"小王走后，我拿着离婚协议书反复看了好几遍。
沈清歌的字很好看，一笔一划都透着她的性格：冷静、克制、完美。
但在签名的时候，"歌"字最后一笔明显有些重，像是犹豫了一下。
她真的想离婚吗？还是只是在试探我？下午的时候，我实在坐不住了，提前离开公司回到家。
沈清歌还没有回来。
我在客厅里坐下，拿出手机想给她打电话，但又觉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六点的时候，她回来了。
还是那副冷艳的模样，但今天她穿了一件黑色的套装，显得更加成熟干练。
"你回来得很早。
"她放下手包，看了我一眼。
"协议书我看了。
"我直接开门见山。
"那你的决定呢？"她在我对面坐下，双腿优雅地交叉，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
"清歌，我们真的不能再试试吗？"我看着她的眼睛，"三年来，我承认我不是个好丈夫，但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她笑了，那种笑容让我心里一痛。
"陆北城，你知道什么是最悲哀的吗？"我没有回答。
"最悲哀的是，我用了三年时间等你爱上我，而你却在等另一个人回来。
"她的话像刀子一样割在我心上。
"我...""别说对不起，我不需要。
"她站起身，"我只需要你在这份协议书上签字。
""如果我不签呢？"她停顿了一下，回头看着我。
在那一瞬间，我看到她眼中闪过一丝脆弱。
但很快，那丝脆弱就被冰冷所掩盖。
"那我就真的消失在你的生活里。
"她的声音很轻，但很坚决，"陆北城，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假离婚一年，要么真离婚永远。
"这是威胁吗？还是最后的挽留？我看着她决绝的背影，心中忽然涌起一阵恐慌。
如果她真的消失了，我会怎么样？虽然我们的婚姻没有爱情，但这三年来，我已经习惯了她的存在。
习惯了她每天为我准备好的衣服，习惯了她淡淡的香水味，习惯了她优雅的身影在这个家里出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