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签。
"我听到自己说道。
沈清歌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什么？"她转过身，眼中有一丝我捉摸不透的情绪。
"我说，我签。
"我走到她面前，"但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一年后，如果我想复婚，你不能拒绝。
"她看着我，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她不会回答了。
"好。
"她终于开口，"但前提是，这一年里你不能后悔。
""我不会后悔。
"她点点头，转身走向楼上。
"明天上午十点，民政局见。
"我看着她消失在楼梯上的身影，忽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明天，我们就要离婚了。
虽然只是假离婚，但从法律意义上来说，我们将不再是夫妻。
而今晚八点，苏晴雨的飞机就要到了。
这个时机，真的只是巧合吗？我拿起茶几上的那支笔，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陆北城。
三个字，却像是签下了我下半生的命运。
3
晚上七点半，我开车去了机场。
苏晴雨的航班准时到达，我在出口等了十分钟，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五年没见，她几乎没有变化。
还是那么美，那么温柔，笑容还是那么甜美。
"北城！"她看到我，快步走过来，眼中闪着泪光。
我站在原地，心情很复杂。
五年前，她为了出国深造离开了我。
那时候我们已经在谈婚论嫁了，她的突然离开让我一度以为再也不会见到她。
"晴雨。
"我轻声说道。
她停在我面前，仔细打量着我。
"你瘦了。
"她伸手想要碰触我的脸，但在半空中停住了，"我听说你结婚了。
"我点点头。
"她好吗？""很好。
"这个回答连我自己都觉得讽刺。
如果沈清歌真的很好，她会提出离婚吗？苏晴雨似乎看出了什么，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笑了笑。
"走吧，我请你吃饭。
"我们去了一家西餐厅，就是五年前我们经常去的那家。
一切都没有变化，连我们坐的位置都是当年那个靠窗的座位。
"这么多年，你过得怎么样？"苏晴雨问。
"还行。
公司发展得不错。
"我避重就轻地说。
"那你的婚姻呢？"我停下手中的刀叉，看着她。
她还是那么直接，一点都没变。
"为什么这么问？""因为我看得出来，你不快乐。
"她的眼中有关切，"北城，你知道的，我最了解你。
"是的，她最了解我。
我们从高中就认识，一起度过了八年时光。
她知道我所有的习惯，知道我所有的想法，甚至知道我在不高兴的时候会有什么表情。
"我明天要离婚了。
"我忽然说道。
苏晴雨的脸色变了。
"什么？为什么？""因为她提出的。
"我苦笑一声，"假离婚，一年期限。
""假离婚？"苏晴雨皱起眉头，"这是什么意思？"我把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包括沈清歌知道她要回国的事。
苏晴雨听完后，沉默了很久。
"北城，你爱她吗？"她忽然问。
这个问题让我愣住了。
爱吗？我想了想，发现自己给不出明确的答案。
"我不知道。
"我诚实地说，"三年来，我们像陌生人一样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