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了攥拳，刚要开口辩解，凌夜却先一步往前站了半步，再一次将我挡在身后。
“天下修士开始修行时确实多用正道功法，但也不能仅凭这点就说他是奸细，墨尘长老，我记得您入魔道之前也是正道修士吧？”
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我看谁再敢说‘赶出去’这三个字。”
这话一出，谷口瞬间安静下来。墨尘的胡须气得微微发抖，指着我，又看看凌夜，语气带着急切：“掌门！您怎能因一时冲动拿整个魔道冒险？这沈清辞来历不明，万一他……”
“没有万一。”凌夜打断他的话，眼神坚定，“我既然敢收他，就敢担保他。墨长老若是不服，便设下考验，只要他能通过，你就不能再阻拦。”
墨尘愣了愣，显然没料到凌夜会这么护着我。
他盯着我看了半晌，咬牙道：“好！那我就好好考考他！”
墨尘当即决定设下两道考验，第一关，半个时辰内融合魔道心法，若出现反噬，便是与魔道无缘；第二关，与两名核心弟子对战，守住谷口的阵法一刻钟。
“过了这两关，我便认他这个师侄。”
这考验分明是故意刁难——普通修士大多排斥魔气，半个时辰融合心法稍有不慎就会走火入魔，而对战核心弟子还要守阵，更是难上加难。
我看向凌夜，她虽没回头，却像是能察觉到我的目光，轻轻点了点头，眼底藏着一丝信任。
“好，我接。”我对墨尘拱手，心里却暗暗想着，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凌夜失望。
“好！我也不欺负你，让你休息一晚，明日清晨在演武场考核。”
待众人散去后，凌夜转身递给我一本黑色封皮的小册子，封面上写着“幽冥基础心法”五个字，纸页边缘有些磨损，显然是被反复翻阅过的。
“这是魔道的基础心法，你先看一遍，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她的指尖碰到我的指尖，微凉的触感像电流般窜过，我们都顿了一下，她飞快地收回手，转过身去继续说：“你今晚先到客房休息。”说完便快步走进竹林深处，玄衣的衣角在竹影间晃了晃，很快就不见了。
第二天清晨，魔道弟子不多，但此刻几乎围满了演武场。墨尘坐在高台上的石椅上，脸色依旧难看；而坐在他旁边的右长老红姨，却对着我挤了挤眼睛。
凌夜站在高台边的柳树下，墨发被风轻轻吹起，手里依旧攥着那枚白玉。她看到我，微微点了点头，眼神里带着一丝担忧，却没说什么。
考核开始的哨声响起，我盘腿坐在演武场中央，翻开心法册子。刚按照上面的口诀运转灵力，一股冰冷的魔气就顺着经脉往身体里钻，像是有无数根细针在扎我的五脏六腑。
我咬着牙，试图引导魔气顺着经脉流动，可它们太桀骜了，根本不听指挥，在我体内乱撞，疼得我额头直冒冷汗，视线都开始模糊。
“哼，我就说正道修士跟魔气不合，这才刚开始就撑不住了。”高台上传来墨尘的冷哼声，周围的弟子也开始窃窃私语，语气里满是嘲讽。
我紧紧咬着牙，意识快要涣散时，忽然感觉到一缕温和的魔气从头顶落下，像一只温柔的手，轻轻安抚着那些乱撞的魔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