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地说,语气里是一种彻底放下后的疏离。
“照片是谁,白月光是谁,现在都不重要了。”
不重要了。
这轻飘飘的三个字,比任何尖锐的指责都让顾明渊痛彻心扉。
“不……重要……”
他喃喃地重复着,心脏像是被生生挖走了一块,呼啸着灌进冰冷的寒风。
“怎么会不重要……沈清,我……”
“我真的该回去了。”
沈清打断了他语无伦次的话,微微颔首,像是面对一个彻底无关的陌生人。
“天冷,顾先生也早点回去吧。”
说完,他不再看顾明渊一眼,拎着那袋简单的食材,转身走进了那栋老旧居民楼的单元门。
生锈的铁门在他身后“哐当”一声关上,声音刺耳,彻底隔绝了两个世界。
顾明渊僵硬地站在原地,像是被遗弃在冰天雪地里的石雕,眼睁睁看着那扇门隔绝了他唯一的光源和温暖。
雪花落满他的肩头头发,他却感觉不到丝毫寒冷,因为心脏深处的寒意,早已冻僵了他的四肢百骸。
他慢慢低下头,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个模糊的、属于少年沈清的侧影。指尖颤抖着抚过那颗小小的痣,抚过那清瘦的轮廓。
原来,他遍寻不着的月光,一直卑微地照在他身边,却被他亲手蒙上尘埃,打入泥泞。
而他,却对着水中的倒影,痴迷了整整三年。
“呵……呵呵……”
他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癫狂,最后变成了痛苦的呜咽,混合着风雪声,在空荡脏乱的小巷里回荡,显得格外凄厉和可悲。
他错了。
错得离谱,错得荒唐。
……
沈清走上狭窄昏暗的楼梯,脚步声在寂静的楼道里回响。
他的手一直很稳,直到拿出钥匙,打开那扇简陋的防盗门,走进只有十几平米、却收拾得干净整洁的小单间,反手关上门后,他才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后背轻轻靠在了门板上。
塑料袋从手中滑落,掉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他闭上眼,睫毛剧烈地颤抖着。
怎么可能真的毫无波澜?
三年,哪怕是一条狗,也会有感情。
更何况,他曾经那样卑微地、真切地爱过顾明渊。
爱那个偶尔会流露出片刻温柔的男人,爱那个在他生病时虽然皱着眉却还是会陪在身边的男人,爱那个支撑了他三年虚幻泡影的男人。
可也正是这个男人,用最残忍的方式,告诉他一切都是一场基于错误的笑话。
脖颈上似乎还残留着顾明渊刚才失控攥握留下的痛感。
他抬起手,轻轻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