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门外传来车马声,是宫中派来接秀女的马车到了。苏振宏深吸一口气,亲自扶着苏清鸢走出丞相府。府门外,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停在那里,车旁站着几个穿着宫装的嬷嬷,神色严肃。
“苏小姐,请上车吧。” 为首的嬷嬷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苏清鸢向父亲行了一礼,转身踏上马车。车帘落下的瞬间,她看到父亲站在府门前,身影越来越小,直到消失在视线里。
马车缓缓驶动,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 “咕噜咕噜” 的声响。苏清鸢坐在马车里,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街景,心中百感交集。她想起小时候,父亲带她去逛庙会,顾云舟牵着她的手,给她买糖葫芦;想起母亲在灯下为她绣衣服,温柔地教她读书写字…… 那些美好的时光,如今都成了遥不可及的回忆。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停了下来。苏清鸢撩开车帘,看到眼前宏伟的宫门,朱红色的宫墙高耸入云,金色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却透着一股冰冷的威严。这就是皇宫,是天下女子向往的地方,也是埋葬了无数青春与梦想的牢笼。
“各位秀女,请随我来。” 为首的嬷嬷带着她们走进宫门,穿过一条条宽阔的甬道,最后来到一处名为 “储秀宫” 的宫殿前。储秀宫的院子里已经站了不少秀女,个个衣着华丽,容貌出众,只是脸上都带着几分紧张与不安。
苏清鸢找了个角落站定,默默观察着周围的秀女。她看到一个穿着鹅黄色宫装的少女,正被几个秀女围着说话,神色得意,想必是出身显赫。挽月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小姐,那个穿鹅黄色宫装的是柳贵妃的侄女,柳婉儿。”
苏清鸢心中一动,原来这就是柳成峰的孙女。她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叮嘱挽月:“我们尽量别惹事,先看看情况。”
就在这时,柳婉儿突然朝她们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两个丫鬟。柳婉儿上下打量了苏清鸢一番,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意:“你就是丞相府的苏清鸢?听说你父亲前不久还被我祖父弹劾,怎么还有脸来参加选秀?”
周围的秀女听到这话,都纷纷看了过来,眼中带着好奇与幸灾乐祸。挽月气得脸色发白,正要开口反驳,却被苏清鸢拉住了。苏清鸢神色平静地看着柳婉儿,缓缓说道:“柳小姐此言差矣。我父亲一心为国,恪尽职守,前些日子的事情不过是一场误会,皇上早已查明真相。至于我参加选秀,是遵皇命而行,何来‘没脸’之说?”
柳婉儿没想到苏清鸢竟敢反驳她,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她眼珠一转,看到苏清鸢身边放着一个精致的锦盒,那是挽月为她准备的入宫贺礼,里面装着一些精致的点心和首饰。柳婉儿故意撞了挽月一下,挽月没站稳,手中的锦盒 “啪” 的一声掉在地上,里面的点心和首饰散落一地。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 柳婉儿故作惊讶地说道,“我不是故意的。只是苏小姐,你这贺礼也太寒酸了吧?就这点东西,也好意思拿来献给贵妃娘娘?我看你根本就是对贵妃娘娘不敬!”
挽月又气又急,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你明明是故意的!这是我们小姐精心准备的贺礼,怎么会寒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