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八个月时,我亲耳听见老公秦昊和闺蜜苏婉在产房外密谋。
“等她生了,去母留子,秦家血脉不能流落在外,但那村妇不配进秦家门。”
冰冷手术刀划开我肚皮那一刻,我挣扎着看见他们抱在一起亲吻。
再睁眼,我回到十年前,秦昊还是个穷小子,拿着野花在我宿舍楼下苦等。
苏婉挽着新男友嘲笑:“秦昊,你这破自行车后座,也配让小雪坐?”
我径直走向隔壁班那个一直被排挤的阴郁少年陆沉,把饭卡塞给他。
“陆同学,我请你吃饭,要一起吗?”
十年后,秦昊和苏婉跪在我集团楼下求投资。
而陆沉正小心翼翼给我们的二胎女儿喂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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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部像是被烙铁灼烧,又像是被巨石反复碾压,一阵紧过一阵的剧痛攫住了林晚所有的意识。汗水浸透了她的头发,黏腻地贴在额角和脖颈上,眼前的产房顶灯化开一团模糊惨白的光晕。
八个月了,她拼尽全力护着的孩子,终于要来到这个世界。痛楚间隙,她艰难地偏过头,渴望看到一丝丈夫的鼓励。产房的门隔音并不算太好,外面走廊的声响隐约可闻。
然后,那两个熟悉到刻入骨髓的声音,像淬了毒的冰锥,精准地刺破虚弱的屏障,扎进她的耳膜。
“昊哥,真的……真的要这样吗?晚晚她毕竟……”是苏婉的声音,一向娇柔体贴,此刻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颤音。
“婉婉,你就是太善良。”秦昊的声音冷静得近乎残酷,“等她生了,孩子我们抱走。秦家的血脉不能流落在外。但她?一个毫无背景的村妇,凭着孩子就想进我秦家的门?做梦。”
林晚的呼吸骤然停滞,全身的血液似乎瞬间冻僵。痛楚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更彻底的冰冷,从心脏最深处迅猛蔓延至四肢百骸。
村妇……去母留子……不配……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生锈的钝刀,在她心口反复剐蹭。
“可是……”苏婉假意迟疑。
“没有可是。”秦昊打断她,声音里甚至带上了一丝柔情,“等事情了了,我就风风光光娶你进门。婉婉,只有你才配做我秦昊的妻子,做我们孩子名正言顺的母亲。”
外面响起细微的接吻声,黏腻作呕。
轰——
林晚的整个世界在那瞬间彻底崩塌、粉碎。原来那些甜言蜜语,那些海誓山盟,全是裹着蜜糖的砒霜!原来他娶她,容忍她这么久,只是为了她肚子里这个所谓的“秦家血脉”!
巨大的悲痛和愤怒还未来得及爆发,产房的门被推开了。
几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医生护士走了进来,眼神冷漠,动作机械。为首的主刀医生,眼神甚至没有与她有任何交流。
“你们……要做什么?”林晚嘶声问,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没有人回答。
冰冷的消毒水气味浓郁得令人窒息。有人按住了她的手臂,固定住她的身体。
然后,她看见了那抹刺眼的金属反光。
一把冰冷的手术刀,被护士递到了医生手里。没有麻药,没有准备,甚至没有给她任何反应的时间!
极致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
“不——!放开我!我的孩子!秦昊!苏婉!你们不得好死——!”她爆发出生命中最后的力量,疯狂地挣扎起来,指甲在束缚带上抠扯,喉咙里发出不成调的嗬嗬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