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人形扫描仪
战斗开始了。
我把那箱要命的账本“哐当”一声撂在桌上，又跑去档案柜，把最近三个月所有相关的合同、凭证、银行流水单全都抱了过来，堆得跟小山似的。
“来，大佬，看你的了。”我把第一本账本推到他面前，“用你最快的速度，看！把所有你觉得有问题的，数字对不上的，或者只是看起来别扭的地方，全都告诉我！”
皮休看了我一眼，没再多说，拿起账本。
然后，我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降维打击。
他根本不是在“看”，他简直像是在给账本做X光扫描。手指哗啦啦地翻页，速度快得几乎带出残影。眼神专注，那双好看的眼睛里仿佛有数据流在刷刷地滚动。
“丁卯号凭证，金额涂改，原为叁仟，后添笔为捌仟，缺伍仟。”
“亥时录入之报销单，票号与存根不符，系伪造，金额贰佰。”
“此页总计少柒拾圆，乃计算之误。”
“这笔付款，收款方账户与合同约定不符，偏差叁万整。”
他语速平稳，清晰地把一条条问题报出来，精确到凭证编号、金额、甚至时间。
我则手忙脚乱地在电脑上根据他的指引疯狂检索、核对、标记。汗水顺着鬓角流下来，我都顾不上擦。
我们俩一个说一个记，配合竟然慢慢默契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窗外的天边开始泛起鱼肚白。
我们发现了很多小问题，零零碎碎加起来也有两三万，但距离十万的大窟窿，还差得远。
我越来越焦躁。难道真是系统bug？或者有什么我们都没发现的隐秘手段？
皮休也停下了翻页，他揉了揉眉心，连续高强度地“扫描”似乎也让他有些疲惫。他闭上眼，像是在回放什么。
“不对……”他喃喃自语，“今日午后，我曾瞥见一人手持一沓单据匆匆而过，其中一张，墨色尤新，金额颇巨，其上数字…似是‘拾万’…”
我猛地抬头：“谁？长什么样？穿的什么衣服？”
皮休努力回忆：“形貌猥琐，眼眶深陷，身着…暗色短衫，气息浑浊，心怀鬼胎。”
这描述太抽象了，公司里眼眶深陷、穿着西装、看起来像心怀鬼胎的没有十个也有八个…
“那张单据除了金额还有什么特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