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佩端着一碗白粥和一杯水走了进来。
她的脸上没有了前两天的狰狞,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作呕的悲伤。
她坐在床边,眼圈红红的。
“朝朝,是妈妈不好,妈妈不该打你。”
她开始打感情牌了。
“可你知不知道,妈妈这么做,都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我们这个家,为了你啊!”
她声泪俱下地控诉着生活的艰难,丈夫早逝,她一个女人拉扯我长大的不易。
如果我还是那个十八岁的楚朝朝,或许真的会被她这番表演所打动。
可惜,我不是。
我默默地喝着粥,听着她的哭诉。
等她哭够了,我才放下碗,“妈,我错了。”
“我不该惹您生气,我不该有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丁佩的哭声一顿。
我抬起头,脸上挂着泪痕,眼神里是她熟悉的顺从。
“我都听您的。”
丁佩审视地看着我,我任由她看。
现在的我,就是一个不得不低头的玩偶。
最终,她信了。
“好孩子,这才乖。”
她终于露出了笑容,摸了摸我的头,“你放心,妈妈不会害你的。”
当天下午,我就被解除了禁足。
丁佩甚至给了我一部新手机,说方便联系。
她以为,我已经彻底屈服。
夜里,我躲在被子里,用那部新手机,拨通了楚天阔的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通。
“喂。”
是那个冷淡又矜贵的声音。
“楚先生,是我,楚朝朝。”
那边沉默了几秒。
“想清楚了?”
“嗯。”
我顿了顿,声音决绝,“我想清楚了。我愿意听我妈妈的安排。”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带着嘲讽的轻笑。
“所以,你打电话给我,是想告诉我,你选择放弃?”
“不。”
我立刻否认。
“我是想在彻底失去自由之前,送您一份礼物。”
我将我这几天整理好的,关于那份《魔王》手稿的所有信息,包括它的流传历史、修复痕迹、以及最关键的,如何辨别真伪的几个细节,全部告诉了他。
这些,都是上一世我从他口中听来的。
现在,我原封不动地还给了他。
“谢谢您那天愿意听我说那些话。再见,楚先生。”
说完,我便挂断了电话,然后删除了通话记录。
我知道,楚天阔这样的人,最不喜欢的,就是被人掌控。
而我越是表现得像一个身不由己的可怜人,就越能激起他的征服欲和一点点怜悯。
7.
丁佩见我“安分”了下来,便立刻开始物色新的“客人”。
她大概觉得楚天阔那样的太难掌控,这次找的,是一个脑满肠肥的暴发户。
“姓张,做建材生意的,虽然俗了点,但出手大方。”
丁佩一边给我看照片,一边满意地说道。
照片上的男人,年纪至少是我的两倍,秃顶,戴着大金链子,笑起来满脸横肉,眼神猥琐。
我强压着恶心,“妈,我都听您的。”
我的顺从,让丁佩非常满意。
她定下了时间,就在三天后,还是在这栋别墅里。
她甚至已经开始畅想,拿到钱后要去买哪个牌子的新包。
三天后的晚上,我被要求换上了那条白色的连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