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正，你找了十年，就为了听这个答案。”
“现在，你听到了。”
那声叹息像一枚细针，轻轻刺破了包厢里凝固到令人窒息的空气。
4 逃离现场
周正未婚妻的话音落下，挽住周正胳膊的手带着一种无声却坚定的力量。她看着林薇，目光里先前那种审视和隐约的敌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近乎悲悯的了然。然后，她微微用力，几乎是半强迫地，将僵立原地的周正带着转向门口。
“失陪一下。”她对着满屋子石化的众人，甚至是对着依旧泪眼模糊的林薇，礼貌而疏离地点了下头，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得体，却不容任何质疑或阻拦。
周正像是被某种巨大的冲击波震得失去了自主行动的能力，任由未婚妻牵引着。他的脸色苍白得吓人，目光甚至没有焦点，只是下意识地跟着移动。经过林薇身边时，他的衣袖擦过了她的手臂，冰凉的布料触感，让她控制不住地瑟缩了一下。
包厢的门开了又关，将那两道身影隔绝在外。
巨大的主心骨被抽离，留下的真空瞬间被更汹涌的窃窃私语和难以置信的目光填满。那些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打在林薇身上，灼烧着她裸露在外的每一寸皮肤。她站在原地，动弹不得，脸上湿漉一片，分不清是泪水还是刚才极度紧张冒出的冷汗。
羞耻、难堪、后悔、还有一种巨大的、无法形容的空茫，像海啸一样席卷了她。她刚刚做了什么？她当着所有老同学的面，把她那点卑微、可笑、甚至堪称恶劣的少女心思，血淋淋地剖开，奉献给了她曾经最想躲避的人。
“我的天……”有人终于找回了声音，极低地惊呼了一句。
“居然是因为这个……”
“这也太……”
议论声窸窸窣窣地响起，像潮湿角落里蔓延的苔藓。没有人再大声嘲笑了，但那种无声的审判和猎奇般的打量，更让人窒息。
林薇猛地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呛进肺管，让她剧烈地咳嗽起来。她再也无法在这个空间里多待一秒。她低下头，用手背胡乱抹了一把脸，撞开身边两个还没反应过来的人，跌跌撞撞地冲向门口。
“林薇！”有人似乎喊了她一声。
她听不清，也根本不想听。她拉开门，几乎是逃也似的冲进了走廊。
走廊灯光昏黄，铺着厚厚的地毯，吞没了所有脚步声，安静得可怕。她茫然四顾，早已不见了周正和他未婚妻的身影。他们像水滴融入大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该去哪里？回家？可她的包和外套还丢在包厢的角落里。
不，她不能回去。绝对不能。
她像个无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