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野在他旁边坐下，沉默了几秒才开口，声音轻轻的：“晚星想知道以前的事，也想弄明白为什么会突然换地方。”
陈默的肩膀颤了一下，转头看她时，眼睛里还有红血丝：“她……真的这么说？”
“嗯。”苏野点点头，手指无意识地摸着裤缝，“我想带她出去散散心，不去医院，也不刻意提以前的事，就找个安静的地方待着。说不定换个环境，她能慢慢好起来。但陈默，我不想让她再难过了——那天晚上巷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都没看清，别逼着她回忆。”
“地方我来安排。”她补充了一句，语气很认真，“带她去城郊的湿地公园吧，她小时候跟我说过，喜欢那里的芦苇荡。”
陈默低下头，盯着手里的草莓盒，声音闷闷的：“至少……她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是开心的。”他顿了顿，喉结动了动，难掩失落，“她愿意把心里的事告诉你，却从来不会跟我说这些。我甚至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开始怕医院的消毒水味。”
苏野看着他眼里的失落，没说什么安慰的话——有些情绪，说再多“别难过”也没用。她只是伸出手，轻轻拍了拍陈默的肩膀，力道很轻，却很肯定：“我们都只是希望她好。”
陈默抬起头，和苏野对视。以前两人之间总有点别扭，像情敌似的互相试探，总较着劲“谁更懂晚星”，可现在两人眼里的情绪是一样的——都是藏不住的担心，还有只想让林晚星变回以前样子的恳切。
他沉默着点了点头，把草莓盒往苏野手里递了递：“明天把这个带上，她爱吃熟透的。”
苏野接过来，指尖碰到盒子的温度，轻声应着：“好。”
晚风掠过长椅，带着医院花园里栀子花的香味。两人没再说话，都望着病房的方向——窗户里映着微弱的灯光，那是林晚星躺着的地方。没有之前情敌间的紧绷，只有两个真心为她好的人，在心里悄悄盼着：明天的芦苇荡，能让她多笑一会儿。
第二天天气特别好，太阳亮亮的。苏野提前去病房接林晚星，没穿常穿的黑色连帽衫，换了件浅灰色的薄外套，手里拎着陈默准备的草莓盒，口袋里还揣了块林晚星小时候爱吃的奶糖。林晚星坐在床边，看见她进来，眼里虽没什么光彩，却还是慢慢站起身，乖乖跟着她往外走。
陈默早就把车停在医院门口了，车窗开着，风里带着郊外青草的香味。他没像往常那样刻意找话说，只是等林晚星坐进副驾时，悄悄把空调调到舒服的温度，又从储物格里翻出个毛绒兔子挂饰——上次林晚星逛饰品店时，盯着看了好一会儿。
车子开了四十多分钟，城郊的湿地公园慢慢出现在眼前。没有医院的消毒水味，只有一大片芦苇荡在风里晃，淡紫色的芦花轻轻飘着，远处的湖面闪着细碎的光。苏野先下了车，绕到副驾帮林晚星开车门，伸手扶她的时候，林晚星的指尖轻轻攥住了她的袖口，像小时候怕走丢时那样。
“以前你说过，想在芦苇荡里放风筝。”苏野轻声说，顺着风的方向往前走，“可惜今天没带风筝，不过我们可以捡芦花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