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丽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上来，她攥着张姐的胳膊，哽咽着把打赏四万多的事说了，却绝口不提和孙浩私下见面的细节，只含糊说“就是觉得他唱歌好听，一时糊涂”。
张姐听完，气得往沙发上一拍，樱桃袋子都震得晃了晃：“你是不是傻？那四万多是你们凑的首付钱！杨明天天加班到后半夜，眼睛都熬红了，你倒好，转手就给一个素不相识的主播刷了礼物？”
“我也不想的……”高丽抹着眼泪，声音带着点辩解的意味，“孙浩他不一样，他知道我在家无聊，会陪我聊到半夜，我上次说想吃城南的糖糕，他第二天就说‘等我有空带你去’……”
“等他有空带你去？”张姐冷笑一声，伸手点了点高丽的额头，“你长点心吧！他知道你已婚吗？他知道那钱是你们买房子的钱吗？他只知道你愿意给他刷礼物，愿意听他说漂亮话！”
高丽的脸瞬间红了，手指绞着衣角，声音越来越小：“我……我没告诉他我结婚了，他以为我是单身……”
“你这是骗他，更是骗你自己！”张姐急了，拉着高丽的手，语气又软了下来，“丽丽，我跟你从小一起长大，还能害你吗？赶紧跟那个主播断了联系，把钱要回来，跟杨明好好道歉。杨明是什么人你不知道？他对你那么好，只要你认错，他肯定会原谅你的。”
高丽低下头，心里却乱糟糟的。她想起上次和孙浩在酒店见面的场景，他穿着白色的衬衫，袖口挽到小臂，给她递了杯加了冰的奶茶，说“知道你喜欢喝甜的”；想起他在私信里发的自拍，背景是夕阳下的海滩，配文“要是能和你一起看就好了”。那些画面像藤蔓一样缠着她，让她怎么也舍不得断了联系。
“我……我再想想。”高丽小声说。
张姐看着她这副执迷不悟的样子，又气又无奈，只能叹了口气：“你可别再想了，再想下去，家都要没了！”
两人正说着，玄关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高丽吓得一哆嗦，慌忙把手机往沙发缝里塞。杨明走进来，看见张姐，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张姐来了。”
“杨明，你回来了正好。”张姐赶紧站起来，想打个圆场，“高丽她知道错了，你别跟她一般见识，钱的事咱们再商量，实在不行……”
“不用商量了。”杨明打断她，从包里拿出一份打印好的材料，放在高丽面前，“李律师说了，只要能证明打赏超出正常消费，影响了夫妻共同财产，就有机会追回。这是需要收集的证据清单，你把你和孙浩的聊天记录、所有打赏凭证都导出来，明天早上我来拿。”
高丽盯着清单上“双方完整沟通记录”几个字，心一下子沉到了底。她和孙浩的聊天记录里，全是暧昧的情话，还有相约在酒店见面的约定——“周三下午三点，还是上次的1208房”“我给你带了你喜欢的草莓蛋糕”——这些要是被杨明看见，后果不堪设想。
“我……我手机内存不够，聊天记录早就删了。”高丽撒谎道，眼神不敢看杨明。
杨明皱了皱眉，眼神里多了几分审视：“删了？那打赏记录呢？银行流水能查到支出，但需要你这边的支付截图，证明是你操作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