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八年青春，偿还陆沉舟替我坐牢的恩情。
直到他的小情人当众放出录音：
「真后悔当年多管闲事替她入狱，没好好体验大学和人生。」
我心死如灰，要去警局自首，了结一切。
他却在警局门口当众下跪，磕头到流血：
“别离开我，除非我死。”
01
我握着陆沉舟的手机，指节攥得泛白。
屏幕的光照在我脸上，冰凉。
三年前他出狱，我看见他胸口那个“夏晚”，是用刀片一笔一划刻出来的。
他说，夏晚是他的信仰。
为了这个信仰，他替我顶罪，坐了八年牢。
整个圈子都传，陆家大少爷爱我爱得发了疯。
现在，这成了个笑话。
我走到他面前。
他刚洗完澡，浴袍松垮地系着，头发还在滴水。
我没说话，把手机怼到他脸前。
屏幕上，他和备注“MY”的女生聊天。
“你总陪她，我一个人在学校好无聊。”
陆沉舟回：“后悔当年多管闲事替她坐牢，没过上大学生活。”
八年牢狱，八年等待。
到他嘴里，成了多管闲事。
他脸色一变，伸手来抢手机，我躲开了。
屏幕亮了，又是一条新消息。
我点开，是条语音。
一个女声从听筒里传出来，不大不小，客厅里听得一清二楚。
“沉舟哥，你说等她‘懂事’就和我在一起，她什么时候才懂事啊？”
懂事。
在他眼里，我成了不懂事的拖累。
我没哭没闹，看了他一眼，转身回了卧室。
拉开床头柜最下层的抽屉，从一堆旧东西底下，摸出那把水果刀。
刀上还带着八年前干涸的血迹。
我把它塞进包里，拉上拉链。
你想后悔，想要自由？
我成全你。
我走出去，把离婚协议和自首书拍在桌上。
“明天上午十点，民政局。”
我的声音很平。
“律师我已经联系好了，他会陪我去自首。”
陆沉舟慌了。
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腕，骨头都快被他捏碎了。
“晚晚，那都是气话！我跟她没感情，就是花钱打发的！”
他急忙翻出转账记录。
“你看，我早想和她断了，这是给她的分手费！”
我甩开他的手，点开转账记录上面那条未读消息。
一张照片。
大学操场，陆沉舟正低头给一个女孩戴围巾，动作很轻柔。
照片下面还有一行字：“补你一个大学恋爱。”
他把遗憾和温柔，都给了别人。
照片里，他给女孩戴好围巾，抬手摸了摸她的头。
这个动作……
我脑子“嗡”地一声。
八年前，警察带走他的时候，他也是这样摸着我的头，说：“晚晚，等我出来，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
他坐牢那年冬天，我为了送件厚衣服，在看守所门口站了一夜。
为了给他请律师，我一天打三份工，累到胃出血。
现在，我浑身发抖，手脚冰凉，看东西都在晃。
耳朵里全是自己的喘气声。
我的手，伸向了旁边的包。
02
离婚协议和自首书，压在陆沉舟和我之间。
他的震惊还挂在脸上，我却已经不想再多看一眼。
我甩开他的手，抓起桌上那封写满我罪证的自首书，转身就往外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