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拖累你了，你的人生你自己过。”
话音未落，门口一暗，陆沉舟高大的身影已经拦住了我的去路。
他胸口那个“夏晚”刺青，因为激动而泛红，扎眼得很。
他看着我手里的自首书，整个人都在发抖，那不是愧疚，而是被我忤逆的暴怒。
“夏晚！”
他一把抢过我手里的自首书，声音发颤地吼道：“有必要闹到自首吗？”
“你非要把我们俩都毁了才甘心？”
我的心沉了下去。
到了这个地步，他没有半句解释，没有悔意，反而全是我的错。
是我在闹，是我要毁了他。
他把自首书和离婚协议死死攥在手里，快步走到玄关的柜子前，拉开抽屉，将它们扔了进去。
“咔哒”一声，上了锁。
做完这一切，他还不放心，又反锁了房门。
最后，他走到我面前，一把夺过我的手机，关机，扔到沙发最远的角落。
一套动作做下来，像在看管一个即将失控的犯人。
在他面前，我不是他爱了多年的女人，只是一个准备逃跑的累赘。
我没有反抗，看着他做完这一切。
等他终于停下，我走到沙发边坐下，无视他紧绷的下颌线，开口：
“你锁不住我。”
“我明天照样能去警局，除非你真的把我绑起来。”
我的冷静，比歇斯底里更让他抓狂。
就在这时，我被他扔在沙发角落的手机，屏幕忽然亮了起来，是孟瑶打来的电话。
陆沉舟的身体一僵，他下意识想去挂断，可对上我的脸，动作又顿住了。
他没有避开我，当着我的面接了电话。
听筒里，孟瑶娇滴滴的声音传出来，话里全是挑衅。
“沉舟哥，你上次说后悔替她坐牢，是不是真的呀？”
“我就说她配不上你，你看，又在跟你闹了吧？”
“你可别被她缠一辈子呀。”
陆沉舟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死死攥着手机，观察我的反应。
我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另一份文件。
“原件你锁着没用，这是副本。”
我将复印好的自首书拍在茶几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明天我照样能交。”
陆沉舟看着那份副本，彻底失控。
“夏晚！”
他嘶吼着掀翻了我们面前那张厚重的玻璃茶几。
“哐当——”
玻璃碎了一地。
“你忘了我坐牢前跟你说的吗？”
他双目赤红，一步步向我逼近。
“这辈子我们绑在一起，除非死，否则别想分开！”
曾经的生死承诺，现在只剩讽刺和枷锁。
碎裂的玻璃渣里，反着光的是那把水果刀。
我俯身捡起它。
在陆沉舟还没反应过来时，我握着刀，在自己的手腕上用力划了一下。
血珠瞬间渗出，顺着我苍白的手腕滴落。
“你不放手，我就用这个逼你。”
我举起流血的手腕，声音没有温度。
“我自首，或者我死，你选一个。”
陆沉舟慌了，他想冲过来，我却更快一步。
我把冰冷的刀锋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一步步朝门口退去。
“现在就让开，不然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让你一辈子背着我的命。”
“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