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在太子身边多年,名为奴仆,实则情同父子。只要有一线希望,他都愿意去尝试。
有了令牌,我便如鱼得水。
我每日泡在药房里,像一块海绵一样疯狂地吸收着那些药理知识。我翻遍了所有我能接触到的医书,特别是那些关于南疆蛊毒的孤本。
结合上一世的记忆,我很快就找到了对付媚骨之毒的方法。
媚骨之毒属阴,我的血属阳,所以能克制它。
但如果,我在自己的血液中,加入一种名为“龙葵”的至阴之草的汁液呢?
以毒攻毒,以阴引阴。
我的血,将不再是她的解药,反而会成为催发她体内毒性的引子。只要她敢喝,不出半个时辰,就会毒性大发,神仙难救。
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我开始安心地等待云舒的出招。
她比我想象的更有耐心。
一连三天,她都没有任何动静。
东宫风平浪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但我知道,这平静的湖面下,早已暗流汹涌。
她不来找我,只有两个可能。一,她在想别的办法。二,她在等,等一个万无一失的机会。
而我,不能被动地等她出手。
我开始有意识地调理李玄的身体。
他的病,根源在于云舒下的慢性毒“牵机”。这种毒不会立刻致命,但会一点点地侵蚀他的五脏六腑,让他变得虚弱,最终油尽灯枯。
而每日取我心头血的“续命”之法,看似是在救他,实则因为我的血阳气过重,与他体内的阴毒相冲,反而加剧了他的痛苦。
现在,我停掉了“药血”,又撤掉了加重病情的“静心香”,李玄的身体状况自然有了一些好转。
但这还不够。
我需要让他对我产生彻底的依赖。
我每日亲自为他熬制药膳。用的都是些寻常的温补食材,但在我的精心搭配下,却能起到固本培元,缓慢排毒的功效。
起初,李玄对我还抱有戒心,只是浅尝几口。
但几天下来,他发现自己的精神好了许多,咳嗽的次数也少了,看我的眼神便渐渐不同了。
从一开始的审视和怀疑,变成了些许的探究和……信任。
我们之间的交流也多了起来。
他会考校我一些书本上的知识,我虽出身低微,但两世为人,见识自然不同。我的回答往往能让他眼前一亮。
我也会在他批阅奏折疲惫时,为他按压穴位,舒缓疲劳。
我的手很巧,力道也恰到好处。
他渐渐习惯了我的存在。
有时候,我只是晚去了一会儿,他就会派王公公来催。
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
这天,我照例给他送去药膳。
他喝完后,靠在软枕上,闭目养神。
我站在一旁,犹豫了许久,才用一种极其惶恐和不安的语气,低声开口:
“殿下……奴婢……有罪。”
李玄缓缓睁开眼,看着我:“何罪之有?”
我“扑通”一声跪下,眼泪说来就来:“殿下,奴婢……奴婢这几日,一直在想,太子妃娘娘说得对,奴婢的血是脏的……奴婢不该再用这种污秽之物来玷污殿下……可……可若是不取血,殿下的冲喜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