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都坐在同一个位置，点同样的咖啡，然后一言不发地看着她忙碌穿梭。
他不说话，不打扰，只是看着。那种沉默的注视比直接的胁迫更令人窒息，像是在耐心地等待猎物自己耗尽力气，放弃挣扎。
咖啡馆里开始有流言蜚语。同事们看她的眼神变得暧昧又探究，连店长都旁敲侧击地问她是不是认识了什么“大人物”。
林薇面上维持着平静，心里那根弦却越绷越紧。
她知道，顾宸的耐心从来有限。这种看似平和的风暴眼，持续不了多久。
果然，一周后的下午，客流稀少的时段。
林薇刚换下制服，准备从后门离开，手腕突然被人从身后用力抓住，一股巨大的力量将她猛地拽进旁边的员工更衣室！
“砰！”
门被甩上，落锁的声音清脆而骇人。
她被人粗暴地按在冰冷的储物柜上，撞得后背生疼。
黑暗中，熟悉的气息混合着淡淡的烟草味笼罩下来。
顾宸的手臂撑在她身体两侧，将她完全困在他的阴影里。那双总是蕴藏着风暴的眼睛此刻在昏暗光线下，锐利得惊人，牢牢锁住她。
“林薇，”他几乎是咬着牙，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不容错辨的怒意和一丝被挑战权威的冷戾，“你最近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温热的呼吸喷在额际，带着他惯有的、不容置喙的压迫感。若是前世，她早已吓得浑身发软，语无伦次地求饶解释。
但现在……
林薇深吸一口气，压下胸腔里翻涌的惊悸和恶心。她甚至微微弯起了唇角，抬起头，直视着他。
“顾先生，”她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平稳，甚至带着点轻快的调子，“您这样，会让我很难做。”
顾宸眯起眼，显然没料到她是这个反应。
趁着他一瞬的凝滞，林薇轻轻推开他一些，从制服口袋里掏出一个折叠好的信封，递到他面前。
“正好，省得我特意去找店长了。”她笑了笑，眼神却清凌凌的，没有半分温度，“这是我的辞职信。这里的工作，我不干了。”
顾宸的视线落在那枚薄薄的信封上，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像是第一次真正地、认真地打量眼前这个女人。
她看起来似乎没什么不同，还是那张脸，那副身体。可眼睛里那种逆来顺受的柔顺和怯懦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冰冷又坚韧的东西。
这种东西，让他非常、非常的不悦。
“辞职？”他嗤笑一声，语气危险，“你以为换了地方，就能摆脱我？”
林薇没有回答，只是坚持举着那封信。
顾宸死死盯着她，半晌，猛地抬手，却不是接信，而是想要捏住她的下巴。
林薇敏捷地侧头避开。
他的手僵在半空。
更衣室逼仄的空间里，空气仿佛凝固成冰。
林薇趁着他再次发作前，手腕一翻，将辞职信轻轻塞进他西装胸前的口袋里，甚至还安抚似的拍了拍。
然后，她侧身，从他手臂下的空挡钻了出去，利落地拧开门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