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论里,舒窈第一个回复:“哇!好可爱!它叫什么名字呀?”
岑寂回她:“叫然然。因为它,是你送的。”
那一刻,我仿佛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原来,在我不知道的时候,舒窈已经登堂入室,连我们的家,都留下了她的痕迹。而他,用我的名字,去命名她送的猫。
这是怎样一种残忍的惩罚和宣告?
夏知抢过我的手机,气得破口大骂:“渣男!贱人!蔚然,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你爱了七年的男人!他根本不值得你这样!”
是啊,不值得。
我抱着夏知,终于嚎啕大哭。像是要把这七年所有的委屈和不甘,都哭出来。
大哭一场后,我好像把所有的力气都用尽了,也好像,获得了一种奇异的新生。
我告诉自己,蔚然,够了。
那个叫岑寂的男人,连同那段名叫青春的岁月,都该翻篇了。
我开始强迫自己振作起来。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以前为了照顾岑寂,我总是准时下班,推掉了很多可以提升自己的项目。现在,我成了办公室里走得最晚的那个人。
我报了在职的研究生课程,每个周末都泡在图书馆里。我开始健身,学着化妆,买以前舍不得买的漂亮衣服。
我努力地,想把自己活成另一个样子。一个没有岑寂,也能光芒万丈的样子。
生活,就在这种忙碌和刻意的遗忘中,一点点回到正轨。
再次听到岑寂的消息,是半年后,在一个共同朋友的婚礼上。
我作为伴娘,穿着一身淡紫色的长裙,画着精致的妆。当我看到岑寂挽着舒窈出现在宴会厅时,我的心,还是不可避免地抽痛了一下。
舒窈也看到我了。她穿着一身昂贵的定制礼服,挽着岑寂的手臂,脸上带着胜利者独有的、不动声色的炫耀。
岑寂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复杂得让我看不懂。有惊讶,有懊悔,还有一丝我不敢深究的怀念。
他瘦了些,眉宇间带着一丝疲惫,远没有以前那样意气风发。
整场婚宴,我都尽量避开他们。可有些人,不是你想躲就能躲得开的。
敬酒的时候,他们那一桌,避无可避。
新郎新娘带着我们走过去。岑寂站了起来,目光一直胶着在我身上。舒窈亲昵地靠着他,举起酒杯,笑意盈盈地对我说:“蔚然姐,好久不见,你变漂亮了好多。”
我扯了扯嘴角,算是回应。
“是啊,”岑寂看我,声音有些沙哑,“你……过得好吗?”
“挺好的。”我言简意赅。
“蔚然现在可是她们公司的红人,”夏知在一旁凉凉地开口,“刚升了主管,手下带着一个团队,追她的人从公司排到法国。哪像某些人,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夏知的话,让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岑寂的脸色白了白。舒窈的笑容也僵在了脸上。
“夏知,别乱说。”我碰了碰夏知的胳膊。
“我哪有乱说?”夏知翻了个白眼,“我说的是事实。”
舒窈很快调整好表情,她晃了晃岑寂的手臂,撒娇似的说:“岑寂哥,你看,夏知姐好像对我有误会呢。”
岑寂回过神,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然后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恳求:“蔚然,过去的事,是我对不起你。但舒窈是无辜的,你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