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沈砚的白月光替身,大婚那日他冷眼旁观我受尽羞辱。
>因为他心爱的姑娘说,想看我这赝品如何出丑。
>三年后敌军围城,他亲手将我送出去换取心爱之人的平安。
>我笑着接过和亲诏书,转身从城墙一跃而下。
>尸骨无存那日,沈砚突然疯了,一夜白头,掘地三尺也要找回我。
>可他不知道,苗疆圣女涅槃重生,归来时已是万蛊之王。
>而他和他珍视的江山,都不过是我指尖一缕可毁可弃的丝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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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红喜烛噼啪作响,淌下的泪积了厚厚一层,像凝固的血。
殿内极静,静得能听见殿外遥远传来的、属于陛下新纳妃子生辰宴的笙歌。我端坐在凤仪宫冰冷的凤座上,头顶的赤金凤冠重得几乎要折断脖颈。
身上绣着金凤的大红嫁衣,是尚宫局三百绣娘赶制了三月的成果,精致无匹,却也冰冷似铁,贴着肌肤,只有一片寒凉。
今日是我封后大典,亦是沈砚心尖上的那位,贵妃苏婉儿的生辰。
他自然要在她的昭阳宫,陪她切寿糕,饮合卺酒,哪有空暇来理会我这个占了后位的、不合时宜的摆设。
“娘娘,”贴身侍女云袖声音发颤,带着哭腔,“陛下…陛下他或许是被政务绊住了…”
我缓缓抬眼,看向殿门。厚重的宫门紧闭,将所有的热闹与喜庆都隔绝在外,只留下这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
“无妨。”声音干涩得我自己都陌生。
政务?什么样的政务,比帝后大婚的合卺礼更重要?
自然是苏婉儿一句带着醋意的撒娇:“陛下,婉儿也想穿大红呢,也想让陛下今日陪着婉儿。”
于是沈砚便毫不犹豫地撤了帝后合卺宴,转而为她办了一场极尽奢靡的生辰宴。
他甚至允她穿着近乎正红的嫣红宫装,接受命妇朝拜。
而我这个皇后,从封后大典结束,便被晾在了这凤仪宫,像一个天大的笑话。
“吱呀——”一声,宫门终于被推开。
带着一身酒气的沈砚走了进来,明黄的龙袍刺得我眼睛生疼。他脸上没什么表情,那双曾让我沉溺的、总是盛满虚假温柔的眼,此刻只剩下冰冷的审视和不加掩饰的厌烦。
他没有走近,只站在殿中央,隔着一地的冷寂看我。
“皇后今日,很是端庄。”他勾了勾唇,语气里听不出是赞是讽。
我垂下眼,掩去眸底所有情绪:“臣妾谢陛下夸赞。”
他嗤笑一声,踱步上前,冰凉的指尖抬起我的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
“摆出这副委屈样子给谁看?”他声音压得极低,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若非你这张脸有几分像她,你以为这后位轮得到你?”
心口像是被钝刀狠狠剐过,鲜血淋漓。
我知道。
我一直都知道。
我是苏婉儿的替身。
沈砚还是太子时,爱慕太傅之女苏婉儿近乎痴狂。可先帝一道旨意,将苏婉儿指给了手握重兵的靖安王。
后来靖安王谋逆兵败,全府倾覆,唯独苏婉儿被沈砚拼死保下,接入东宫,藏得严严实实。
再后来,先帝驾崩,沈砚登基,却因根基未稳,不得不立了在军中颇有声望的我为后,以安武将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