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蓉的公司成功上市那天，我正挤在地铁里刷手机新闻。
“白氏集团市值突破300亿，美女总裁白玉蓉跻身国内最年轻上市公司掌门人。”
推送消息配了一张她站在交易所敲钟的照片，一身定制西装，神情冷峻，一如我记忆中的模样——高不可攀。
车厢里人挤人，我前胸贴着一个大哥的后背，鼻腔里充斥着汗味和韭菜盒子的混合气息。手机屏幕上，白玉蓉手腕那块表价值我二十年工资。
我默默计算了一下，按照三年前签的婚前协议，她上市后的身家已经突破百亿，而我这个挂名丈夫，大概能分到多少。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
当天晚上，白玉蓉罕见地回家吃饭。这套五百平的大平层里，我们各自有卧室，她回家次数屈指可数。
餐桌上摆着四菜一汤，我亲手做的。三年婚姻，我练就了一手好厨艺，毕竟除了当个名义上的丈夫，兼任她的私人厨师是我为数不多的实际职能。
白玉蓉吃得很少，时不时回几条消息。她手机键盘敲击声在安静的餐厅里格外清晰。
等她放下筷子，我深吸一口气，将早已准备好的离婚协议推了过去。
“签个字吧，祝您上市成功。”
白玉蓉愣了两秒，那双总是清冷的眼睛里罕见地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恢复平静。她拿起协议翻看，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数字填得挺保守啊，叶助理。”她总是这么叫我，即使在只有我们两人的家里。
“足够我逍遥几辈子了，白总。”我保持职业微笑，“多思考0.1秒都是对钱的不尊重。”
她拿出万宝龙钢笔，在最后一页利落地签下名字，笔迹锋利如刀。
“出息了啊叶凡，敢跟我提离婚！”她合上协议，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我没接话，只是默默收起属于自己的那份协议。转身离开时，余光瞥见她攥紧的拳头，指节发白。
正常人哪会这么干脆离婚？主要是上周我偶然发现白玉蓉有出轨的苗头。
那天我去她办公室送落在家里的文件，门外听见她正在打电话。
“...放心，很快就会自由了...再忍耐一下...”
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我悄声退开，心里莫名不是滋味。虽然我们的婚姻始于商业合作，但三年相处，我以为至少有点真情谊。
现在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拎着早已收拾好的行李箱，我只用了半小时就离开了那套象征性的“家”。银行卡里很快收到一笔巨额转账，数零数得我眼花。
好，从现在起，叶助理变成了叶富翁。
第一步，租下全市最高档公寓的顶层套房，月租二十万，眼睛都没眨一下。
第二步，去4S店全款提了辆梦寐以求的跑车，开上路那一刻，感觉空气都是自由的甜味。
第三步，辞掉那份受气的工作。当我通过邮件发出辞职信时，人事部经理秒回电话，语气惶恐得像我要炸公司大楼。
“叶助理，不不不，叶先生，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白总知道吗？”
“我跟白总已经离婚了，她没通知你们？”我故作惊讶。
电话那头死一般的寂静，然后是倒吸冷气的声音。我都能想象对方捂住话筒惊慌失措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