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毕业设计我找院士给你写评语！”
“滚。”
“你常去那网吧，我买了！”
“……”
手机消停了一会儿，又震。是一条私信，来自苏晴。我们系的学霸，也是公认的系花，家里条件极好，但没什么架子，偶尔还会问我这个“学渣”两句作业题——虽然我通常装作也不会的样子。陈浩追了她四年，没追上。
“林墨，深空的面试通知，你收到了吗？”她问。
我看了眼邮箱，老王十分钟前发了封正式通知函过来，标题格外醒目。
“嗯。”我回了个字。
“我也收到了。”她那边输入了一会儿，“一起加油。”
我看着那行字，半晌，回了个“好”。
面试那天，天气闷热。深空科技大厦玻璃外墙反射着刺眼的阳光，气派得让每个走进的人都下意识屏住呼吸。
我穿着洗得发白的T恤和牛仔裤，踩着旧运动鞋，在一群西装革履、精致妆容的应聘者里，扎眼得像个走错门的维修工。
“我靠，林墨？你怎么在这儿？”陈浩的嗓门永远那么具有破坏性。他一身笔挺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旁边的苏晴穿着简洁的套裙，清新脱俗。
他大步走过来，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笑话，上下打量我：“你来面试？面什么？保洁还是网管？”他指着我的脸，“走错地方了吧？隔壁工地还缺搬砖的！”
苏晴轻轻拉了他一下：“陈浩！”
陈浩甩开她，声音更大，吸引了不少目光：“我说错了吗？你看看他这德行！简历带了吗？别是游戏点卡充值记录吧？哈哈哈！”
几个同样等待面试的人跟着低笑起来，眼神各异。
我没理他，对苏晴点了点头。
苏晴眼神里有些复杂的情绪，低声道：“你别理他。加油，林墨。”
陈浩一把将她拉过去，脸色阴沉：“跟他加什么油？晦气！一会儿别在面试官面前说认识我们，丢人！”
接待区，人群骚动起来。一个穿着深空科技内部制服、挂着“面试官”胸牌的中年男人笑着朝陈浩招手。陈浩立刻换上一副热情笑脸迎上去：“张叔！麻烦您了！”
那张叔拍拍陈浩的肩，低声说了几句，陈浩脸上的得意更盛了，回头瞥了我一眼，充满挑衅。
分组面试。巧了，我、陈浩、苏晴，还有另外几个人，都在“张叔”那一组。
面试间里，张叔坐在主位，其他几个面试官态度都颇为恭敬。轮到陈浩，他侃侃而谈，什么AI未来、商业模式，虽然浮于表面，但张叔不时点头，一副“此子甚佳”的表情。
轮到我了。
“林墨？”张叔拿起我的简历，薄薄一页纸，他扫了一眼，就轻蔑地扔在桌上，身体向后靠进椅背，“你的简历……很有意思啊。除了姓名年龄，几乎一片空白。名校背景，相关项目经验，实习经历……什么都没有。你能告诉我，你凭什么来深空科技面试吗？”
陈浩在旁边发出毫不掩饰的嗤笑。
我抬眼：“凭通知我来了。”
张叔脸色一沉：“态度倒是不小！我们深空不需要眼高手低、哗众取宠的人！你说你会什么？打游戏？”
“或许吧。”我答。
“你！”张叔猛地一拍桌子，“出去！深空不欢迎你这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