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搭档“雷霆”,是一头黑背搜救犬。
它服役八年,参与137次救援,从废墟和洪水中救出48人。
它背上有一条贯穿脊背的伤疤,左前爪因公伤残,走路微跛。
退役那天,我抱着它说:“老伙计,以后我养你。”
我的未婚夫沈亦安,却说它是一头又脏又臭的畜生,不配踏入沈家大门。
在他为“白月光”养妹举办的接风宴上,我看见“雷霆”被他用铁链拴在院中。
他拿着高压水枪,混合着刺鼻的消毒液,对准“雷霆”满是旧伤的身体猛冲。
“叶岚,你的狗太脏了,熏到我妹妹了。我帮它‘净化’一下。”
“这只烂爪子也该剪了,看着就恶心。”
他举起一把巨大的园艺剪,对准了“雷霆”那只残疾的爪子。
我笑了。
沈亦安,你大概不知道。
“雷霆”的脖子上,挂着一枚“共和国卫士”的微缩勋章。
而我口袋里,有授权我在“特定情况”下,能先斩后奏的红头文件。
游戏结束了。
今天,我来教你什么叫“净化”。
1
沈亦安的电话打来时,我正在给雷霆清理伤口。
“晚上有个宴会,你必须来。”
他的语气,是命令。
我手上的动作没停,避开雷霆背上那道旧疤。
“什么宴会?”
电话那头是他不耐烦的抽气声。
“雨晴回来了,我为她办的接风宴。你作为我的未婚妻,必须到场。”
“还有,别把你身上的狗味带过来,更别带上那头畜生,我妹妹有洁癖。”
说完,他直接挂了。
我放下棉签,看着雷霆。
这头功勋犬安静地趴着,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呼噜声,漆黑的眼睛里只有我。
我与沈亦安的婚约,是父辈的约定,捆了我们十年。
他恨我,视我为毁了他与青梅竹马黎雨晴的罪魁祸首。
我视他,为磨平我战后创伤应激障碍的工具。
我们彼此憎恶,又维持着这诡异的平衡。
晚上七点,我到了沈家别墅。
一进门,音乐和香水味混杂。
沈亦安正站在人群中央,一个白裙女孩亲密地挽着他,笑靥如花。
黎雨晴,他的白月光。
我的出现,像冷水滴进油锅。
黎雨晴看见我,眼里的甜蜜瞬间转为尖刻,踩着高跟鞋向我走来。
“呀,这不是叶岚姐姐吗?”
她在我面前站定,夸张地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
“姐姐刚从狗窝里爬出来?怎么一股子味道。”
周围的名媛发出窃笑。
我没理她,视线越过她,落在沈亦安脸上。
他端着酒杯,眼神冷漠,毫无阻止的意思。
黎雨晴见我不语,表演得更起劲了。
“姐姐开了家宠物店?真是辛苦,整天跟阿猫阿狗待在一起,都快分不清是人是狗了吧?”
她炫耀地晃了晃手腕上的手链。
“亦安哥说了,你活得,还不如我的一只猫。”
全场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在等我发作。
可今天,我厌了。
我看着这个陪我玩了十年悔婚游戏的男人。
“沈亦安。”
我的声音不大,却穿透了音乐。
“你的意思是,我脏?”
沈亦安皱眉,终于放下酒杯走来。
“叶岚,雨晴只是在开玩笑,你别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