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想动我娘给我缝制的沙包。
我一脚踹开她院门的时候,她正指挥着下人,要把那只已经磨破了皮的沙包丢进火盆。
「住手!」
下人们吓得一哆嗦,齐刷刷跪了一地。
于清烟转过身,脸上挂着无辜的惊慌:「瑶……瑶小姐,我不知道这是你的东西,我只是看它旧了……」
我走到她面前,捡起沙包,拍了拍上面的灰。
「这是我娘亲手做的,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动它?」
她眼眶一红,泪珠滚落:「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把院子收拾得干净些,好让盟主住得舒心。」
「他舒不舒心,关我屁事。」我盯着她,「但你让我不舒心了。」
我抬手,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清脆的响声过后,她脸上浮起五道指印。
她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眼泪掉得更凶了。
「你……你敢打我?」
「打你又如何?」我凑近她,压低声音,「于清烟,别在我面前演戏。你那点小伎俩,骗得了我爹,骗不了我。安分守己地当你的新夫人,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再敢动我娘留下的任何一样东西,下一次,断的就不是你的念想,是你的手。」
说完,我抱着沙包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她凄厉的哭喊。
当晚,我爹冲进我的院子,怒不可遏。
「马瑶!你竟敢对清烟动手!给我跪下!」
我坐在窗边,擦拭着一柄短刃,头也不抬:「她动我娘的东西,我没要她的命,已经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你!」马无忌气得浑身发抖,「她是你未来的母亲!你必须向她道歉!」
「我娘只有一个,叫高兰。」我抬起眼,刀锋映着烛火,寒光闪闪,「至于她,还不配。」
「好,好得很!」马无忌怒极反笑,「来人!把大小姐给我关进祠堂!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来!」
几个护卫冲进来,却在我冰冷的目光下,迟迟不敢上前。
我收起短刃,站起身。
「不必了,我自己会走。」
我爹以为把我关起来,就能护住他的心肝宝贝。
他太天真了。
走进阴冷潮湿的祠堂,我对着马家列祖列宗的牌位,露出一抹冷笑。
关禁闭?
正好,给了我最完美的借口。
我从怀里摸出一只信鸽,绑上写好的纸条,放飞。
纸条上只有一个字。
杀。
3
我爹为了给于清烟出气,下令禁足我一个月。
一日三餐,只送清水和馒头。
他想用这种方式磋磨我的锐气,让我低头。
可惜,他算盘打错了。
祠堂的窗户,对我来说跟门没什么区别。
夜深人静,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落在窗外。
「殿主。」是我的副手,影。
我推开窗,翻身出去。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按您的吩咐,送往盟主府,为于清烟大婚准备的贺礼,有三批在路上被劫了。」影单膝跪地,恭敬汇报,「一批是东海的夜明珠,一批是西域的火浣布,还有一批是南疆的奇珍异宝。动手的人伪装成了‘天煞盟’的匪徒,现场留下了他们的独门暗器。」
天煞盟,一个亦正亦邪的江湖组织,盟主脾气古怪,行事乖张,最不买我爹的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