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
那通诡异的电话没有再响起，那个黑色头像的评论也没有再出现。李总那边反馈说还在考虑，但语气热情依旧。张辰几乎要以为那只是一个拙劣的恶作剧，或者同行嫉妒下的骚扰。
但他心底那根弦始终绷着。他暗中查了那个陌生号码，归属地是成都，但没有登记身份信息，像一张幽灵卡。他也旁敲侧击地向圈内朋友打听过李建国，反馈都是正经商人，实力雄厚，没什么负面传闻。
难道真是自己想多了？
周六下午，售楼处举办一场高端客户品鉴会。张辰作为门面担当，自然是全场焦点。他换了一套更显优雅的浅咖色格纹西装，搭配同色系麂皮乐福鞋，里面依然是他不可或缺的“秘密武器”——这次是极薄的肉色丝袜，完美贴合，几乎看不出异样，只为缓解长时间站立的疲惫。
他游刃有余地周旋在各路富豪、名流之间，举止得体，谈吐风趣，不时引起客户们愉悦的笑声。小红书博主的身份让他更懂得如何展示自己，如何成为场中的视觉中心。
然而，目光扫过人群时，他总觉得似乎有一双眼睛在暗中注视着他。可每次他敏锐地望过去，看到的都是客户们欣赏或平淡的表情。
品鉴会进行到一半，那位空降的美女副总陆薇果然出现了。她一袭剪裁利落的黑色连衣裙，气场强大，妆容精致，一进场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她径直走向张辰这边，身边跟着的，正是李建国。
“张顾问，久仰大名。”陆薇伸出手，笑容职业，眼神却带着一种审视的意味，快速地从上到下扫了张辰一眼，那目光似乎能穿透昂贵的西装面料，“李总可是对你赞不绝口啊。”
“陆总过奖了，为您和李总服务是我的荣幸。”张辰与她轻轻一握，感觉她的手指冰凉而有力。
李建国在一旁哈哈笑着：“陆总，你看我没说错吧？小张可是你们华悦府的宝藏啊！专业，形象好，气质佳！”他的手看似随意地拍在张辰的后腰上，停留了一两秒才松开。
那一瞬间，张辰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那触碰的位置和力度，有点过于亲密和试探了，让他极不舒服。但他面上依旧维持着完美的笑容。
陆薇将一切看在眼里，嘴角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弧度：“是啊，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张顾问，听说你对正装很有研究？连……袜子这种细节都很讲究？”她的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扫过他的脚踝。
张辰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她是什么意思？是单纯的寒暄，还是意有所指？他强迫自己镇定：“职业需要，让陆总见笑了。”
“很好。”陆薇点点头，“注重细节的人，才能成大事。李总那套楼王，差不多就定下来吧，细节你跟进。另外，‘珑山府’项目很快启动，我需要一个像你这样注重形象又懂客户的销售领袖。”
这话像一颗糖果，也像一枚鱼饵。升职加薪，负责更大更重要的项目，这是他一直追求的。但伴随着这诱惑而来的，是李建国那只令人不适的手，和陆薇那双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睛。
品鉴会结束后，张辰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不仅是身体上的，更是心理上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