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他收到一条微信好友申请，头像是一幅抽象画，备注：“李建国”。
通过后，李建国直接发来一个定位，是城南一家极其私密的高级会员制酒吧。
“小张，今天辛苦了。过来喝一杯，聊聊房子细节，顺便介绍几个朋友给你，他们都有购房意向。”
张辰犹豫了。他知道这种邀约可能意味着什么。行业的潜规则，他并非一无所知。有些单子，或许不仅仅是在售楼处就能签下来的。
去，可能面临未知的风险和令他作呕的交换。
不去，可能不仅失去李建国这一大单，更可能得罪陆薇，断送在“珑山府”项目甚至在公司的大好前程。
那通警告电话再次在他耳边回响。
最终，对成功的渴望，以及一丝不甘心就此退缩的念头，占了上风。他回复：“好的李总，一会儿见。”
他重新穿上西装，仔细系好领带，挑选了一双低调但质感极佳的黑色丝袜穿上——这能给他一种奇特的、类似铠甲般的心理暗示。出门前，他鬼使神差地将手机调到了录音模式，放进了内衣口袋。
酒吧环境幽暗，音乐慵懒。李建国在一个卡座里，身边还坐着两个男人。一个看起来是学者范儿，戴着金丝眼镜；另一个则气势彪悍，手指间夹着雪茄。
“来来来，小张，坐！”李建国热情地招呼他，亲自给他倒了一杯昂贵的威士忌，“这位是王教授，这位是刘总，都是我的好朋友。”
寒暄过后，几杯酒下肚，话题渐渐放开。李建国的手又一次“不经意”地搭在了张辰的大腿上，缓缓摩挲着。
张辰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胃里一阵翻腾。他强忍着没有立刻推开，只是不动声色地往后靠了靠。
李建国凑近他，酒气混合着古龙水的味道喷在他耳边，声音压得很低：“小张啊，我知道你不容易。长得帅，又有能力，想往上爬，对吧？‘珑山府’是个好机会，陆薇很欣赏你……不过，有些机会，光靠努力是不够的。”
张辰的心沉了下去，果然如此。
那个彪悍的刘总吐着烟圈，嘿嘿一笑：“老弟，李哥这是想提携你。跟着李哥，有的是好处。房子？那都是小意思。”
戴眼镜的王教授推了推眼镜，语气却不像外表那么斯文：“小张先生一表人才，在小红书上也是风云人物啊。听说……还有些特殊的小爱好？”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向下瞟。
张辰感到一阵头皮发麻！他们连这个都知道？！是陆薇说的？还是他们查过他？
李建国的手加重了力道，几乎是在捏他的腿，声音带着蛊惑：“别紧张嘛。人有点小爱好很正常。大家自己人，放开点。‘珑山府’那块地，当初拆迁的时候，可是有点‘故事’的……王教授当时正好做了些环境评估方面的‘咨询’，刘总呢，帮忙处理了点‘小麻烦’。以后都是自己人，这些事……说不定也能让你沾点光，分一杯羹。”
轰隆一声！张辰的脑子里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土地拆迁！环境评估！处理麻烦！
这几个关键词串联起来，再加上这两人暧昧不清的态度，几乎瞬间勾勒出一幅可能的黑幕图景：违规操作、暴力拆迁、甚至可能掩盖环境污染报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