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起脸，眼圈还红着，眼底却烧着一把狠绝的火：“我想！师祖！带我上去！弄死他们！”
尤其是沐晚晴和玄宸！一个都不能少！
凌霄道尊眉梢微挑，似乎对她这毫不掩饰的狠劲颇为满意。他低低哼笑一声，揽住她腰肢的手臂紧了紧。
“抱稳了，小徒孙。”
话音未落，苏瓷只觉周遭空间猛地扭曲！
根本不是御风飞行，而是纯粹的、暴力的空间穿梭！诛仙台下那令人绝望的距离被瞬间踏平，眼前的云雾骤然清晰——赫然是刚才跳下去的那个祭坛边缘！
“——搜！立刻下去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玄宸仙尊冰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正对几名长老下令。
沐晚晴在一旁梨花带雨：“师尊，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
弟子长老们或惶惑或惊疑，祭坛上一片混乱。
然后，所有的声音、所有的动作，在这一刹那，戛然而止。
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扼住了喉咙。
空间微微波动，两道人影毫无征兆地、凭空出现在诛仙台边缘，仿佛他们一直都在那里。
青衣墨发的男人慵懒而立，怀里还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眼神却亮得惊人的少女。
时间凝固了。
风吹过幡旗的声音变得刺耳。
玄宸仙尊的命令卡在喉咙里，瞳孔剧烈收缩，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本应湮灭在罡风中的少女，以及……那个绝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男人！
沐晚晴的哭泣僵在脸上，瞳孔因极致惊恐而放大。
几位长老像是见了鬼，嘴唇哆嗦着，手指颤抖地指过来，却发不出一个音节。
“看来，”凌霄道尊的声音慢悠悠响起，打破了这死寂的魔咒。他目光懒散地扫过全场，最后落在玄宸仙尊那张震惊到空白的脸上，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本尊不在的这些年，本座这徒孙的门规，学得不错啊。”
他语调平和，甚至带着点刚睡醒的慵懒。
但每一个字，都像一记沉重的耳光，狠狠扇在在场每一个人的脸上！尤其是玄宸！
逼迫同门，抽取灵骨，逼得弟子跳诛仙台——哪一条都触犯了门规最森严的条款！
玄宸仙尊脸色瞬间煞白，猛地回神，几乎是本能地躬身行礼，声音都变了调：“弟、弟子玄宸，拜见……拜见师祖！您……您怎么会……”
震惊、恐惧、难以置信，还有一丝被当场抓包的狼狈，让他一贯冰冷的面具碎裂得彻底。
沐晚晴腿一软，几乎瘫倒在地，慌忙跟着行礼，头埋得极低，身体抖得如同风中落叶。
“师祖？”凌霄道尊轻笑一声，揽着苏瓷，一步步走下祭坛边缘。他所过之处，人群潮水般退开，鸦雀无声。
“难为你还认得我。”他在玄宸面前站定，目光落在他手里那片染血的、属于苏瓷的衣角上，“本尊还以为，你玄宸仙尊眼里，早就没有祖师爷，也没有门规，只剩下……”
他顿了顿，视线轻飘飘地扫向抖成筛子的沐晚晴。
“……这块玩意了。”
“弟子不敢！”玄宸头皮发麻，冷汗瞬间浸透后背，“师祖明鉴！此事另有隐情，苏瓷她……”
“她如何？”凌霄道尊打断他，语气依旧慵懒，却带上了无形的压力，“她不肯献出灵骨，便是错？她跳下诛仙台，便是畏罪自杀？玄宸，你这双眼睛若实在无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