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倾身，声音压低，却如同寒冰利刺，直扎玄宸神魂深处。
“……本尊不介意，帮你挖出来。”
轰！
恐怖的威压如同实质，猛地压在玄宸仙尊肩头！
玄宸闷哼一声，膝盖一软，竟硬生生被压得单膝跪倒在地！地面玉砖咔嚓一声，裂开蛛网般的缝隙！
全场死寂！落针可闻！
长老弟子们吓得魂飞魄散，连呼吸都忘了！
苏瓷靠在凌霄道尊怀里，看着那个方才还高高在上、逼她跳崖的男人此刻狼狈跪地，心中涌起一股近乎战栗的快意！
爽！
“师祖息怒！”玄宸咬紧牙关，抵抗着那几乎要碾碎他脊梁的威压，艰难开口，“弟子……弟子并非……”
“并非什么？”凌霄道尊直起身，目光冷漠，“并非眼瞎？那你看清楚——”
他指尖微微一抬，一道清光没入沐晚晴体内。
沐晚晴惨叫一声，身上一道隐藏极深的护体灵光被迫激发出来，那灵光气息阴邪诡异，与她平日修炼的纯正功法截然不同！更有一股极淡的、与玄宸仙尊同源却更加阴冷的血脉气息一闪而逝！
玄宸猛地抬头，死死盯住那道灵光，瞳孔骤缩！灭族之仇的血脉感应，让他心脏疯狂擂鼓！那个弹幕剧透……难道……
沐晚晴面无人色，尖叫：“不！这不是我的！是陷害！师尊！是苏瓷陷害我！”
苏瓷立刻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传遍全场：“师姐，我跳诛仙台前，可碰过你一根手指头？师祖神通广大，是不是陷害，一验便知。”
凌霄道尊赞赏地捏了捏她的手，看向沐晚晴的眼神却冰冷如看死物：“北境溟川，苏家秘传的‘蚀骨幽焰’味道……小丫头，你藏得挺深。”
这句话，如同最终判决！
玄宸仙尊如遭雷击，猛地看向沐晚晴，眼神里的震惊、怀疑、最终化为滔天的怒火和被愚弄的疯狂：“是……是你？！当年是你们？！”
沐晚晴在他吃人般的目光下，彻底崩溃，尖声道：“是又怎么样！师尊！你以为你苏家又是什么好东西？！啊——！”
话未说完，玄宸仙尊已然暴起，一掌狠狠拍向她天灵盖！速度快到极致！
但有人比他更快。
凌霄道尊袖袍轻轻一拂。
玄宸那含怒的必杀一击，如同泥牛入海，瞬间消弭于无形。连带着他本人也被一股柔和却无法抗拒的力量推得倒退数步。
“急什么？”凌霄道尊懒懒道，“清理门户，也轮不到你这个瞎了眼的动手。”
他低头看怀里的苏瓷：“小徒孙，你说，先弄死哪个？”
苏瓷心脏砰砰狂跳，看着面如死灰的沐晚晴，再看看脸色铁青、气息不稳的玄宸，一股恶气直冲头顶。
她深吸一口气，抬手，指尖先指向玄宸：“他，逼我剖骨，是为不仁不义！”指尖一转，又指向沐晚晴：“她，欺师灭祖，身负血债，是为不忠不孝！”
最后，她看向凌霄道尊，眼睛亮得惊人：“师祖，我看他俩……挺配的。”
凌霄道尊先是一怔，随即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竟低低地笑出声来，笑声愉悦而危险：“说得好。”
他抬眼，目光扫过面无人色的两人，如同宣判。
“既然如此……”
“玄宸，即日起，剥去仙尊之位，打入蚀骨寒渊，何时眼睛亮了，何时再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