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你，一个没用的棋子，就该有棋子的下场。”
“去跟你那死鬼爹团聚，就是你最好的归宿。”
我没有挣扎，甚至没有流一滴泪。
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仿佛要将他此刻的嘴脸，刻进灵魂深。
好吧。
既然你们一个想当孝子，一个想当太后。
那我这个小丑，就不奉陪了。
我对他露出一个极其灿烂的笑。
“说完了吗？”
赵弈轩一愣，似乎没想到我会是这个反应。
“说完了，就滚。”
我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他。
他踉跄着后退几步，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你敢叫我滚？”
“我不仅敢叫你滚。”我站起身，一步步走向他，将头上的凤冠摘下，重重砸在地上，珠翠四溅。
“我还敢打你。”
话音未落，我一巴掌扇了过去。
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婚房里，格外清晰。
赵弈轩的脸被打偏过去，他彻底懵了。
“你……你这个疯女人！”
“疯？”我冷笑，“更疯的还在后头呢。”
“赵弈轩，你给我记住了。”
“今天，不是你休我。”
“是我，裴声声，不要你了。”
他捂着脸，眼神里的震惊慢慢变成了滔天的怒火。
“好，好得很！裴声声，你给我等着！我会让你后悔你今天所做的一切！”
他摔门而出。
我看着他狼狈离去的背影，缓缓蹲下身，捡起地上散落的珍珠。
计划，从明天开始。
明天，裴家大小姐，新晋的三皇子妃，会“意外”从马上摔下来。
然后，变成一个谁也拿捏不了的——傻子。
2.
第二天清晨，三皇子府的马厩传来一阵惊呼。
“不好了！皇子妃从马上摔下来了！”
我被“救”回来的时候，额角磕破，鲜血直流，人事不省。
太医来了好几拨，最后都摇着头离开，只留下一句“头部受创，神智恐难恢复”。
赵弈轩站在床边，脸色铁青。
他大概以为这是我报复他的新把戏，眼神里全是审视和怀疑。
我悠悠转醒，眼神空洞，茫然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你是谁？”我怯生生地问他，声音又轻又软。
赵弈轩眉头紧锁：“裴声声，收起你那套把戏。”
我被他的声音吓得一抖，往床角缩了缩。
“坏人……你好凶……”
就在这时，一个温柔又焦急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声声！我的声声怎么样了？”
柳晚月来了。
她穿着一身素白的长裙，未施粉黛，却更显楚楚可怜。
她一进来，赵弈轩的目光就黏在了她身上，那份藏不住的爱意，几乎要溢出来。
我仿佛在这一刻，才真正看清过去。
那是去年上元节的宫宴，我第一次见到赵弈轩。
他作为最受宠的皇子，坐在父皇身边，温文尔雅，风度翩翩。
席间，有位皇子刁难我，说女子舞刀弄枪不成体统。
是他站出来，举杯笑道：“裴小姐巾帼不让须眉，乃我大周之幸。以茶代酒，本王敬你一杯。”
那晚的月光很美，他眼里的笑意比月光还温柔。
我以为，那是一份欣赏，一份尊重。
现在想来，真是可笑。
他看的，从来都不是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