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柳浮,在玄羽门唯一的爱好,就是擦剑。
我把这活儿干得挺好,门里最锋利的宝剑,都得经我的手,才能出去砍人。
我本想就这么擦一辈子剑,当个快乐的咸鱼工匠。
直到有一天,门里那个万众瞩目的天才师妹,白芷柔,哭哭啼啼地找上门。
她说她修行出了岔子,灵脉欲碎,急需一颗“天生剑心”来续命。
不巧,整个宗门,就我长了这么一颗玩意儿。
于是,师兄劝我,长老压我,掌门哄我。
他们说,为了宗门大义,为了天才的未来,你就牺牲一下吧。
他们说,做人要大度,要懂得奉献。
他们说,一颗剑心而已,没了还能活,白师妹没了可就真没了。
他们说得都对。
道理我都懂。
但我看着他们那一张张“为你着想”的脸,只想问一句:
凭什么?
他们以为我是个没修为、好拿捏的软柿子。
他们不知道,我擦的每一把剑,都认得我。
整个玄羽门的剑冢,都是我的后援团。
所以,当他们决定动手来抢的时候,我只好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腕。
掀桌子这种事,虽然麻烦,但偶尔干一次,还挺解压的。
1
我叫柳浮,是玄羽门剑庐里一个擦剑的。
这活儿没什么技术含量。领了剑,打了水,拿上最糙的磨石和最细的鹿皮,从早擦到晚。剑刃上的血腥气,锈斑,还有上一任主人留下的怨气,都得弄干净。
门里的弟子都说,剑庐是晦气地方,待久了人会变傻。
我觉得挺好。
这里安静,没人来烦。管事长老一个月发三块下品灵石,够我吃饭。偶尔还能从那些战损的剑上,抠下来点值钱的边角料,换壶好酒。
今天天气不错,我正哼着小曲,用鹿皮给一把叫“惊鸿”的短剑做最后的抛光。这剑不错,杀气内敛,是块好铁。就是上一任主人太菜,跟人斗法,在剑身上留了老大一个豁口。
我正琢磨着用什么料子给它补上,剑庐的破木门“哐当”一声,被人一脚踹开了。
一个穿着内门弟子服饰的男人,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他下巴抬得能挂个油瓶,鼻孔看人,身后还跟着两个狗腿子。
我认识他,张扬,戒律堂长老的远房侄子,修为不怎么样,架子比掌门还大。
“喂,那个擦剑的。”他用剑鞘敲了敲门框,“我上个月送来保养的‘追风’呢?好了没有?”
我头也没抬,指了指墙角的剑架。最底下那排,歪歪扭扭插着十几把剑,都是些次品。他的“追风”就在里面。
张扬皱着眉走过去,一把抽出那把剑。剑身上还沾着一块没擦干净的鸟屎。
他的脸瞬间就黑了。
“柳浮!你他妈怎么办事的?”他把剑“当”地一声扔在我面前的石桌上,震得“惊鸿”嗡嗡作响。
我停下手里的活,慢悠悠地拿起一块抹布,擦了擦“追风”剑身上的鸟屎。
“张师兄,这把剑送来的时候,剑鞘就裂了。鸟在上面拉屎,不关我的事。”我语气平淡,陈述事实。
“你!”张扬气得脸都红了,“一把破剑,让你擦干净是你的本分!你还敢顶嘴?是不是觉得我不敢动你?”
他身后的两个狗腿子立刻围了上来,摩拳擦掌,一脸不怀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