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磊也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我没有理会他们，而是转向周朗，笑容扩大了几分：「周朗，我觉得他们说得不对。艺术家的路总是孤独的，不被理解是正常的。你不要被他们影响，要坚持自己的梦想。」
周朗听得双眼放光，仿佛遇到了唯一的知己。
他激动地抓住我的手：「菲菲！我就知道你最懂我！你等着，等我画展一炮而红，我就是下一个艺术大师！到时候我第一个感谢你！」
我强忍着他手心传来的黏腻感，用力地点点头：「嗯！我等着。对了，既然是‘少女的祈祷’这个主题，那你的作品素材够吗？要不要我帮你……再找找灵感？」
我刻意加重了「灵感」两个字的读音。
周朗的眼睛更亮了，他凑近我，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够！怎么能够！我的‘灵感缪斯’们多着呢。不过，菲菲，如果你愿意当我的专属模特，那我的作品一定会是传世之作！」
他说话时，贪婪的目光在我身上肆无忌惮地游走。
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但脸上依旧挂着完美的微笑：「你的画展这么重要，我当然愿意帮忙。不过不是当模特，我是说，帮你把画展办得更盛大，更‘惊世骇俗’。」
我拿出手机，打开一个文件夹，里面是我凭着记忆整理出的一份名单。
「周朗，你看，这些都是我们学校公认的校花、系花。如果你的画展上，能出现以她们为‘原型’的作品，那话题度肯定爆表。」
周朗看着名单上那些光彩夺目的名字和照片，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菲菲，你……你真是我的好青梅！」他兴奋得语无伦次，「可是，她们怎么可能愿意……」
「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我收起手机，故作神秘地眨了眨眼，「也看你的‘摄影之友’们，够不够给力了。」
我成功地把火引向了他那群蛇鼠一窝的「同好」身上。
上一世，就是他们中的一个，为了钱，把我P过的裸照传遍全网。
这一世，我要让他们一个都跑不掉。
周朗被我彻底点燃了野心，他当即拍着胸脯保证，不出三天，就能搞到名单上所有女生的「素材」。
看着他兴冲冲地跑去联系他那群狐朋狗友的背影，旁边的孙萌终于忍不住了。
「沈菲，你到底在搞什么？你明知道他那些画是怎么来的，你还鼓励他？你这是在害那些女生！」
我转过头，看着一脸正义感的孙萌，冷冷地笑了。
我害她们？上一世，我为了劝周朗，被他那群朋友记恨，最后落得什么下场，你忘了吗？
哦，她当然不知道。
上一世我被网暴到跳楼，她只是在我的葬礼上，流了几滴无关痛痒的眼泪，然后转头就去安慰「痛失青梅」的周朗了。
「我只是想通了，」我收起笑容，语气平静，「别人的命运，我凭什么干涉？周朗想为艺术献身，那是他的自由。我尊重他，祝福他。」
说完，我不再理会目瞪口呆的孙萌和赵磊，转身离开。
尊重，祝福，然后，亲手送他下地狱。
3
接下来的几天，我表面上对周朗的画展不闻不问，暗地里却在进行我的计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