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接过去,打开闻了闻,一股淡淡的杏仁味。她脸色一变:“小姐,这是……”
“死不了人。”我淡淡地说,“就是喝下去,脉象会变得很乱,乱得谁也瞧不出来。”
这是我娘留给我的东西。她说,这世道,女人想活下去,总得有点防身的本事。
我看着那个小瓷瓶,眼神冷了下来。
柳氏,你想请御医来拆我的台?
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请神容易,送神难。
7
御医来的那天,谢家摆出了十二分的阵仗。
我爹亲自在门口迎接,柳氏也穿了一身最华贵的衣服,脸上堆着恰到好处的忧心忡忡。
来的是太医院的王御医,年纪不大,但据说医术高明,最擅长疑难杂症。
他被请进我的房间,屋子里早就点上了安神的熏香,燃着银丝炭,温暖如春。
我躺在床上,脸色是春桃用米粉和胭脂精心调配过的,一种毫无血色的惨白。嘴唇也涂了一层薄薄的蜂蜡,看起来干裂起皮。
王御医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神情严肃。
春桃把我的手从被子里拿出来,放到脉枕上。
王御医伸出三根手指,搭在我的手腕上。
房间里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我爹和柳氏,都屏住呼吸,紧张地看着王御医的脸。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王御医的眉头,越皱越紧。
他先是闭着眼,仔细感受脉象。过了一会儿,又睁开眼,换了一只手,继续诊。
如此反复了三四次,他的额头上,竟然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我爹终于忍不住了:“王……王御医,小女的病……”
王御医收回手,站起身,对着我爹长长作了一揖。
“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