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阿杳是为了救承宇才变成这样的,他是欠了阿杳的!你作为他的未婚妻,就不能多体谅一下吗?”
又是这套说辞。
我懒得再跟她废话,直接挂了电话。
当初在傅承宇出事前,傅母就因为心脏病复发,躺在医院里生死一线。
是我爸妈动用了积攒了半辈子的人脉,才从国外挖到那位封刀多年的专家的地址。
我一个人飞到异国他乡,在那位专家的别墅门外,顶着瓢泼大雨站了整整三天三夜。
高烧到浑身滚烫,视线模糊,我都没有挪动一步。
最后还是专家的夫人于心不忍,才求得专家点头答应为傅母手术。
可我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接到了傅承宇被绑架的电话。
隔着半个地球,我第一时间安排我爸妈照顾好傅母,并嘱咐他们全力配合绑匪的要求,一定要保证人没事。
我爸妈二话不说,放下手里所有的生意,日夜守在医院,给她端茶倒水,衣不解带。
而现在,这一切,她忘得一干二净。
或者说,在江杳那场“为爱拼命”的大戏面前,我做的这些,根本不值一提。
3
没多久,傅承宇的电话追了过来。
“晚晚,我妈就是太担心阿杳了,你别往心里去。昨天是我不对,我不该让阿杳出现在那种场合。”
他的声音里带着疲惫和歉意。
“晚晚,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我靠在窗边,看着楼下车水马龙。
“傅承宇,在你心里,到底是我重要还是江杳重要呢?”
电话那头沉默了。
这片沉默,比任何言语都伤人。
其实在傅承宇为江杳作伪证时就已经有了答案。
但还是让我喉头哽了一下,一股酸涩直冲鼻腔。
许久,他才艰涩地开口,“晚晚,我对你绝对是真心实意的。对阿杳,只是责任。”
我轻笑一声,“那你的责任,还真是够重的。”
或许真心不假,只是他的真心太过廉价,比不上江杳的一滴泪。
而他所谓的责任,却重得能把他整个人都绑死在江杳身边。
连带着,也要把我一起拖进这个泥潭里溺死。
整理好心情,我给妈妈打了个电话说想吃糖醋排骨了。
一进门,便感受到气氛压抑得可怕。
显然,求婚那场闹剧,他们已经知道了。
见我进门,我妈立刻起身,想说什么,嘴唇动了动,又咽了回去,眼圈却红了。
我爸沉默地掐灭了手里的烟,茶几的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头。
他们向来不干涉我的决定,哪怕再不看好傅承宇,也因为我那句“我喜欢他”,就选择了退让和沉默。
我走到他们面前,声音有些哑。
“爸,妈,我跟傅承宇分手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我爸紧绷的后背松弛下来,我妈更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
我妈拉着我坐下,终于没忍住,眼泪掉了下来。
“之前看你那么喜欢他,我们当父母的,也不好说什么。”
“半年前你出车祸住院,我们接到电话赶过去,你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病床上,身边连个倒水的人都没有!”
“傅承宇呢?竟然在陪那个什么江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