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抬头，目光再次钉在我脸上，那里面充满了巨大的困惑和审视。
“监控……”老陈的声音有些发干，“从张姨敲门，到带我们上楼，再到她消失……楼道和楼梯间的三个摄像头，全都拍到了。”
我心头猛地一松！
拍到了！
我就说—— “但是，”老陈打断了我刚升起的希望，他的语气变得极其古怪，“监控里，自始至终，都只有我们几个警察。”
“什么？”我失声叫道。
“画面里，只有我们冲出门，然后彼此交谈，然后自行上楼。门口没有任何人，楼梯间也只有我们。”
老陈的目光甚至带上了一丝惊悚，“没有你说的那个胖女人。一个都没有。”
轰！
我脑子里最后一根弦，崩断了。
警察能看到她，我能看到她，但监控拍不到她？
这他妈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可能！你们明明都跟她说话了！你们听到她的声音了，对不对？”我急得快疯了，徒劳地想要证明自己不是疯子。
老陈的眼神却渐渐冷了下来。
之前那一点因为诡异事件而产生的动摇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怀疑。
一个无法用监控证实的“证人”，一个只有我和他们“看见”却无法留下影像的人……这太像是一个精心设计的、故弄玄玄的谎言了。
“林先生，”老陈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冷硬，“看来你需要跟我们回局里好好解释一下了。关于你母亲，关于楼上的尸体，还有你看到的……‘东西’。”
两个警察再次上前要架住我。 绝望像冰冷的潮水淹没了我。
一旦被带走，我就彻底完了！
这口黑锅我背定了！
就在我几乎要崩溃的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在口袋里疯狂震动起来。
嗡嗡嗡——嗡嗡嗡—— 这个时候谁来电话？
老陈示意警察停一下，让我接，但开免提。
我颤抖着手掏出手机，屏幕上跳跃的来电显示，却像一把烧红的匕首，狠狠刺进我的眼睛—— 【妈妈】。
是我妈的电话！ 她失踪三天了！
她的戒指在我家冰箱里！她现在给我打电话？
所有警察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小小的屏幕上，气氛瞬间凝固到冰点。
老陈的眼神锐利得吓人，示意我接。
我手指哆嗦得几乎握不住手机，按下了接听键和免提键。
“喂……妈？”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电话那头，传来的却不是我妈的声音。
而是一个我无比熟悉的、温和的、此刻却显得异常诡异的嗓音。
是张姨的声音！
她喘着气，声音压得极低，又快又急，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惊恐和紧迫感，仿佛正躲在某个角落里偷偷打电话： “小辰？谢天谢地你接了！听着！我没时间解释！你现在非常危险！警察里也有他们的人！不要相信任何人！”
我浑身汗毛倒竖！
警察里也有他们的人？
他们是谁？
老陈和他的手下脸色瞬间变了，眼神交流中充满了惊疑和警惕。
“张姨？你到底在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对着话筒低吼。
“记住！冰箱！关键在冰箱！不只是戒指！你妈留下的……”
张姨的声音突然被打断，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模糊的碰撞声，像是门被猛地撞开，接着是一声压抑的惊呼和杂乱的脚步声。
